凤灼华回自己屋子,挑了几本史书,若说这些人谁的屋子里书最多,那非凤灼华莫属了,她是真的爱看书。
双喜提着一包小包裹去哪里自不用说。
凤灼华叮嘱:“别人问什么要是答不上就不说。”
双喜点头:“知晓的。”
两人分头一个去花园,一个外出。
花园的北亭似乎是她的专属,闲暇就来此地读书,很是惬意。秋日凉爽,这里备有茶点,不远处稍稍空旷的地方,一个嫡女和三个养女在踢毽子,偶尔有嬉笑,也打扰不到凤灼华,她看书认真起来,几乎沉浸其中。
茗川茶楼之上,谢允霄与好友顾行舟在一道喝茶。
顾行舟乃平亲王之子,平亲王无实权,一家子都是闲散人,顾行舟便是闲散世子,偶有生意与谢家往来,故而结识谢允霄,几次三番下来脾性相投,成了挚友。
两人喝着茶,茶楼对面是金陵最大的观远书肆。
顾行舟道:“听说祝家的旁系被你收拾的挺惨。”
谢允霄淡淡:“不长眼,到我铺子挖人,自然要叫他长记性。”
“呵,这倒是,墙角不是这样挖的,我看他是眼红你的生意。”
谢允霄不语,眼红的人多了去,敢动土就得叫他知晓太岁不好惹。
楼下金掌柜从书肆出来,手中拿着的明显是账本。穿过街道到了茗川茶楼,没多久,包房的门打开。
掌柜今日有要事,故而未到时候提前来了。
谢允霄问:“何事?”
掌柜递出账本,不知道怎么说,道:“这个请三爷过目。”
谢允霄打开账目,翻了翻这是自家的账本,却又不是自家的账,问:“怎么回事?”
金掌柜如实道:“当时此人的书卖不动,说是不收银子,确实头两年铺子没给出银子,因着也不好卖。再后来此人的书大卖,要的人还不少,也分销到了各个郡县,下头来催书的到现在也不少。”
谢允霄点头:“这是好事。”
金掌柜:“确实是好事,协议是按他的走,分利合同,如今全国大卖,利就变得可观了,分出的利是由本店分出,之前也够,如今下头不分上来,这店铺的现银加银子都不够。故而有了难处。”
谢允霄打开账册到最后,眼睛只盯着最后一个串数字,问:“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金掌柜面有犹豫,一会儿后,道:“是,这就去取来。”那几本是他留着给自己的。
顾行舟不禁道:“说到书,日前我还看了一本闲书,还挺有趣,就是没写完,勾的我心痒。”
谢允霄不爱看书,有这时间不如看账本。
楼上楼下也就几步路,金掌柜很快拿来三册书,递上来。
顾行舟看书名眼睛一亮,“册三我都买不着,没想到你这儿有。”说完迫不及待拿起书来看书。
谢允霄看了看书名《几度春》,看书名就知道就是世俗的话本子。
拿过第一册打开第一页,是个引人深思的话:“是问情为何物?天若有情天亦老。”
打开第二页:红尘幔帐,女子香汗淋漓,悠悠起身,一双玉足先踏出床幔,玉腿白皙,人未见声先出,女子娇嗔道:“二爷,浪子可还回头?”
“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的二爷只休息一口水的功夫,又回到幔帐中,红浪翻飞………
之后便是不可描述,只可意会,的淫词浪语……
谢允霄眉头蹙起,合上书,放一边,嫌弃的不行。
只听那顾行舟笑的开怀,分享道:“你说他怎么写的这么风趣,忽如一夜春风来,我家大门打不开!哈哈……”
“还有这一句,万水千山总是情,你问我爹行不行!”
谢允霄只想说:“无聊!”
顾行舟随意道:“话本子本是消遣之物,开怀便看,不开怀便不看,无需较真。”
见谢允霄不感兴趣,又道:“前头露骨了些,勾的是好色之人,后头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说的的二郎一颗真心,确是分给了八个女子,风趣幽默,很不错,你看试试。”
谢允霄摇了摇头:“不看。”
金掌柜站着,从窗口看到熟悉的人来了,道一声:“三爷,君华的小厮送稿来了,我去去便来。”
顾行舟立即合上书,朝楼下看,哪个是君华的小厮?
等他看人时,人早已进了观远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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