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手里端着药,一勺一勺的喂着。
自从何大采女焚火自尽后,何小采女就一直待在慈宁宫伺候何太后,她如今也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在何太后的庇护下尽可能活的舒坦些。
珠帘外的宫女点头,“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慧青姑姑亲口传的懿旨,做不得假。”
“咳咳咳,咳咳咳咳!”何太后弯下身子一直咳嗽,何小采女忙把药碗放到一边,手放在她的背后,给她顺着气。
何太后摆手拒了何小采女的帮扶,自己直起身子缓了缓,半阖着目,“也好。”
“这样子也好。”何太后重复一遍,抬手握着何小采女的手腕,话像是对着她说,又不像是对她说,“哀家的皇儿比哀家运气好。”
何太后这样爱美庄持的女子正在这几个月里急速衰老着,看着何小采女揪心不已,她回握何太后,“姑母……”
何太后抬手将何小采女歪斜的珠钗给扶正,语气柔和,“怕什么,哀家还要活的更长久些,你的姐姐哀家没有护住,可是你,哀家一定会护的长久平稳。”
她叹一口气,“哀家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皇儿,对不住哀家的弟弟。”
宫外头。
各世家得了准确的消息,一个个激动的不成样子。
原本知道自己没有希望成为王妃的世家女也都燃起了一些野望。
这是皇后娘娘第一次办宴,如果在此次宴会上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未来还不愁好郎君嫁吗?
旁人不知,她们这些世家女哪会不知,当今天子对皇后娘娘是一等一的情深,世界上最好的物件全部都拢到了皇后娘娘跟前。
若是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提一句她们,只需提那么一句,她们的境况就会翻转个遍。
只不过她们是绝对不敢肖想陛下的,宫中里头的有些采女身份地位比她们都尊贵,可也只能悲泣垂泪的做低位小主。
西河道段家的氛围却不是很好。
段瓒从座位上起来,眉压的很低,语气并不好,“不成,我不想去云城,我又不想尚公主!”
“况且,主母明面上已经去了,我得服丧三年。”段瓒反驳道,“这才一年,此乃不孝!”
更别提,更别提这次春日宴乃皇后娘娘主办,皇后娘娘不就是主母吗!
段川鹤随着时间的增移,渐渐的也有了不容小觑的威势,从容不迫的呷一口茶水,“本朝规定,服丧一年后便可议亲,婚事在三年之期满后再办即可。”
“况且你身上还有着官职,两年过后还是得回云城。”段川鹤放下杯盏,抬眸间隐有压迫,“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既然宫中的邀帖到了段家,你便去就成。”
段家底蕴深厚,这邀帖自然有段家一份,段川鹤心累的半阖目,语气疲态显出来,“兄长,如果你能尚公主,段家的局面也能好上许多。”
当今帝王不待见段家的态度越发摆在明面上,长久以往,段家在世家中超然的地位将不保,段川鹤身为如今的段家家主,并不想段家在他手上一路跌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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