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揽抱着他的妻子坐在矮榻上,看向花窗外,古树萌发新芽,更有各色迤逦的花,春来冬已去,妻入夫怀诉往日,他难得放纵自己沉浸在危殆的温柔乡中。
“玥玥在给孤绣几个腰封吧,孤很喜欢。”宁如颂嗓音清润平顺,伸手捧起贺玥的脸,探进她温和的眸子中。
喜欢的不是劣质下成的腰封,而是贺玥为他绣腰封的举动,蕴含着他想要的柔情。
来活了,贺玥柔声应下,“既然殿下喜欢,臣妾就多绣几个。”
那头胖鹤还在,不知道多添上几个花纹宁如颂还认得出来吗?
暖阁外,一个小太监出声,“太子殿下,白回显在长信殿求见!”
这已然是封笔的日头,不再处理宫务,宁如颂不想搭理,他贪恋如今温馨缱绻的碧院,可是还是理智占了上头,白回显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定是有紧事方才如此。
“玥玥。”宁如颂望向贺玥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明明是他之前说的陪她一个月,却在起始之时就做了虚言。
“去吧,殿下。”贺玥脱离了他的怀抱,“白大人定是有极为要紧的事。”
赶紧去吧,不必留恋姐,姐只是个识大体的太子妃。
宁如颂只得起身出了碧院,步履匆匆,有些时候自在难得,他是大云朝的太子,得担起责任。
贺玥倦懒的靠在榻上,她却是难得自在,她倏然想到为何不是小关子通传,身为贴身总领太监,当是他传唤才对。
晚间时,贺玥唤宫人整理出绣线,她得早早把腰封绣出来才好,好随时应付宁如颂。
宫灯燃起,暖橙色的光将贺玥清雅秾丽的脸庞烘托的更为柔情。
手上持着绣棚,旁边的案桌上搁着绣本子,她就是在照猫画虎,她不喜在晚间静谧的时候还围着乌泱泱的宫人,就全部打发她们到外头伺候,暖阁内就留下一个小桃子和茉儿,主要是茉儿能压制住小溜这个无法无天的猫主子。
此时没了一种颜色的绣线,小桃子出去寻,茉儿跪在地上看着各色的绣线,几要抓狂,该怎么理呀?!
他谨慎的挑选出贺玥要的绣线,果然是错的,贺玥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等小桃子回来吧。”
茉儿讪讪点头,听见贺氏问他,“东西可都送到了?”
显然问的是早上的两个木匣子。
茉儿心里浮出恶意,他抬眸,看向贺氏端方沉静的面貌,他想瞧瞧她彷徨无措的模样。
他呐呐的启声,“吕嬷嬷的送到了。”
“小梨子的呢?”贺玥觉察出他的异样。
茉儿一字一句的惊慌道,“死了。”
会愧疚吗?还是撕开虚伪的假面,浑然不在意。
他几乎颤栗的、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贺氏接下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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