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知道,非要扒了这小子一层皮不可。也是很满意洛嘉,老爷子那天晚上就跑去和一群老友吹嘘,还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孙子疯成什么样儿。
看柏宴那一脸清爽平和地出现,连这些年一直有意无意隐藏着的暗涩与阴郁都完全消失了,这是有多高兴?
邢潞眼皮一跳:“嘉嘉第一次拜访,你就这样,人家以后还怎么敢上门?”
这儿媳是盼了很多年的,要是被吓跑了,她都怀疑儿子可能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
柏宴的步伐停顿:“以后我会注意。”至少让小孩有力气下床。
邢潞看他这四两拨千斤的模样,就知道没听进去,又或者说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邢潞又问:“那嘉嘉什么时候下楼,你不会想一直锁着他吧。”
邢潞只是随口激一激,让儿子收敛点。
“我倒是想。”
“!!”
什么!
你居然还真想过!
柏宴端着粥进卧室,看洛嘉双眼闭着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手机。
这是看一半睡着了,柏宴坐过去将人搂过来,轻声道:“吃点再睡?”
洛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柏宴已经在给他喂粥了。
要是往常洛嘉还会调戏一句,柏神真是贤惠,不过这会儿他困劲上来,懒得开口说话。
洛嘉随便吃了几口,就要躺下
继续补眠。
其实他的身体不累,多诡异,体力很充沛,现在出去跑个圈都问题不大,但连续几天高强度运动下来,他的精神很疲惫,需要足够的休息。
这事情,不是柏宴有问题,就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总之他们之中,肯定有个版本领先好几个世纪的。
柏宴收拾了下就要出去,身后的衣服被拉扯了下。
他回头,看到洛嘉含糊地喊住他:“陪我睡。”
大概是怕柏宴误会他的意思,洛嘉又补充了句:“单纯睡觉。”
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声音拖得慢,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柏宴意外地低头望着向他撒娇的人,这是相当罕见的。
柏宴目光柔和地仿佛融化的一捧雪,可惜房间内无人察觉他的变化。
柏宴将餐盘搁到一旁,退了外衣上床,将人整个抱到怀里,顺便帮他按摩使用过度的腰。
洛嘉指挥着他往左往右,又往他肩上蹭了蹭,趁着睡着前,说起刚才手机上看到的新闻,感到很有趣:“这两天,气象学的学长学姐们都快崩溃了。”
柏宴被蹭的没脾气,心不在焉的:“怎么?”
洛嘉说起那晚流星雨大集会,又是毫无预兆的,打破周期规律的,“另外还有,你注意到了吗,南清市都晴天快两个月了,以往本市可都有梅雨季的,现在这气候还不够逼疯他们?他们都想转系去学宇宙起源了。”从宇宙变化来研究气象学,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新的研究方向。
柏宴若有所思,抬头看向窗外的灿烂光芒。
柏宴抱着怀里的小太阳,不置可否道:“那就下点雨。”
洛嘉快睡着了,笑了出来:“你说下就下,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啊!”
柏宴不言,将洛嘉翻了过来,低头去寻他的唇,轻易地撬开。
“唔!”
唇上的温软,将洛嘉的惊呼吞了下去。
洛嘉一看他有向下的趋势,有点烦躁,这么多天还不够你造吗。
他半睁眼,晨光中的男色惑人,洛嘉就像所有昏君那样,口中说着要上朝,半途就被诱惑地拒绝不了。
洛嘉转念一想。
要是忍太久,说不定又会像之前一样几天几夜,想想就不寒而栗。
不然。
先这样吧。
新的潮热将他席卷。
……
洛嘉足足休息了两天,睡得昏天暗地。
这天早起后,柏宴说要去趟公司拿东西,洛嘉趁着这个时间,慢吞吞地来到那间让他有点在意的顶楼画室。
洛嘉首先看了眼地台附近,那天掉下的绸布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柏宴拿走的,还是佣人,洛嘉不自在地挪开视线,观察起这间画室。
白天它的玻璃穹顶上,有一层半透的遮阳幕帘,光线若隐若现照在那此起彼伏的白色布料上。
第二次过来,
依旧相当撼动洛嘉的眼球。
这些画作太多了,还都被隐蔽地藏了起来,加之这里被称为柏家的禁地。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洛嘉也不例外。
洛嘉推测是柏宴平时画的,只是原著里也没提起柏宴的爱好里有画画。
这间房原本应该是用作书房的。
这个改变,让洛嘉意识到,可能与他有关,这也是他特意上来的缘故。
身后传来脚步声,柏宴不知何时回来了。
“想看?”柏宴指着那些画布。
“我可以看?”
柏宴笑了:“我说过,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柏宴来到门口,在墙壁上按了个按钮,所有被扣住的白布同时落下。
同一时间,几百上千幅属于同一人的肖像素描展现在眼前。
洛嘉睁大了眼望着眼前震撼的画面,他的心率突然飙升到极致。
那是各种神态,各种表情的,高中时期的洛嘉。
每一笔,每一道线条都倾注了作画者的感情,洛嘉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多模样。
柏宴望着它们,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曾经这些让他无法面对的素描,如今本人就在面前,已经不会再痛了。
“你走的越久,对你的记忆越是模糊。”
“不画下来,我迟早会忘记。”
洛嘉小号离开前,并没有留下太多影像。
柏宴就靠着记忆,用最原始的方法记录。
洛嘉知道,这是属于漫画世界的法则。
他只是第九任,柏宴身为男主,不应该、也不能将他记住。
男主有属于他的既定姻缘。
就是男主自己,都不能强行破坏。
洛嘉的睫毛颤动着,一股涩意伴随着温暖涌上四肢百骸。
洛嘉隐着眼底水光:“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能那么快认出我了。”
他的外貌改变很大,一般人即便有提醒也不可能确定是他。
但神态、表情这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在柏宴眼里简直无所遁形。
正在这时,一个微凉的金属物质碰上锁骨。
柏宴站在他身后,给他戴上一条细细的银链,洛嘉感兴趣地拿起它,来回翻看这枚被修整抛光的硬币。
这游戏币自个儿大概也想不到,它有一天能被人打磨得如此丝滑。
这是他曾经说的,将另一枚游戏币做成项链,与柏宴戴的是同一个款式。
“你一早出去,就是去拿它?”
“嗯,刚做好。”
这条链子上有他专属的禁制。
无论洛嘉在哪里,哪怕迷失在时空乱流里,他都能感应到。
柏宴将项链绕到洛嘉的脖颈后,扣上。
银色的细链反射着细碎的光,像是将人彻底打上了他的印记。
柏宴喟叹一声,从后拥住洛嘉。
“宝贝,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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