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巴。离……他……远……点……”
刚刚还学得很乖的人,这会还却不张口了,痛苦着脸连连摇头。
仿佛多想起他一秒,痛苦就多加一分。
但就算这么惧怕,也还是要给她提醒。
这姑娘,看着心性不坏。
宁玥想起崔郎中说他从前学过画,悄悄把徒弟叫来,让他画张夏姑娘的肖像。
崔郎中问了缘由,沉吟一会,便开始观察她。
不过几息,他要过笔墨,初下笔还有些艰涩,但很快便顺畅起来,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宁玥拿过画,惊呆了:“崔郎中,你医术不咋滴,画画这么厉害?”
那画惟妙惟肖地还原了夏姑娘的神韵,只要认识她的人,看了画一定能认出来。
而且他下笔没有半分犹豫,这份成竹在胸,实在是难得。
崔郎中被她臊得慌:“师父!我已经很认真在学医了!你莫要讲我了!”
宁玥噗嗤一笑:“你平时练习画画多吗?”
崔郎中生怕师父质疑他不努力,不教他了,忙道:“我几十年没画了,我所有时间都在学医,真的!”
天赋真是个气死人的东西。
他认真学医,却毫无进益,学医半生,归来仍是庸医。
几十年不练的画画,却如此惊才绝绝。
宁玥爱惜地吹干墨迹,叠了几叠收进怀里。
然后拍拍崔郎中的肩:“崔郎中,你学医,真是可惜了。”
崔郎中连连摆手:“不可惜不可惜,我悬壶济世,拯救病人,这比画画更重要。”
宁玥知他是母亲病死的心病所致,便也不再劝。
晚上歇宿,崔曼凝神神秘秘地找来了。
“你让叔公画夏姑娘的画,是不是想要帮她找家人?”
宁玥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崔曼凝得意地晃晃脑袋:“我祖父猜的。他说,如果你明天要去白玉县,他有个学生在那当县令,可让他助你。”
之前宁玥毫无条件地帮了崔曼凝,老宰相便记在了心里。
他如今已无权无势,但还有一些人脉,想着若是能对她有些用也算好事一桩。
宁玥点点头。
她不想闹太大,应该不会去找官员。
崔曼凝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陪你去吧,本来我祖父让我哥去,但我哥是个男人,多有不便,你看我怎么样?”
宁玥失笑:“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去就行。”
崔曼凝噘起嘴:“只许你对我们好,不许我们对你好吗?你到处瞎打听可能也打听不出什么来,说不定他们查一下就出来了。”
“好好好,明天你去就是。”
盛情难却,宁玥只好答应。
老宰相一家身无分文,如果能得学生救济一二,到了苏昌,他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赵大力果然神勇,第二天,都已经能下马车走走了。
吃过午饭,便离白玉县近了。
赵大力腾出官差的马车,让王四和另一个官差带着宁玥一行人进城采买。
其他人继续往前走。
宁玥想起掌柜的话,到底还是不放心,请了游川一路护送,顺便拎东西。
游任扫了一眼应羡青凉凉的眼风,忙举手称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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