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原中也等了一会,古沢仟岛也不说话,两人就站在原地,突然之间开始大眼瞪小眼。
“哦,那就这样?”
“……嗯,是啊。”
好半晌,中原中也发现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再说什么的想法了,心里奇怪的烦躁就猛地窜上来,迈开步子径直往前走。
“算了!没什么!你这家伙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古沢仟岛愣了愣,赶紧追上前,“你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真的打算带尸体回去。”
中原中也瞪着他,就差跳起来揪着他的衣服了,“我就不用为你证明吗!人证啊我是人证!”
古沢仟岛张了张口,“啊……嗯,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他觉得不需要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迫于武力上的那种。
“喂,你这个疑问句是什么意思。”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对他话语里的不确定感到不满,“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没用啊?!还是说觉得我不会为你作证吗?!”
没有物证的话,就只有人证来担保,古沢仟岛没有被离间而生出反心了——尤其还是羊多数人“信任”的首领中原中也。
同样他也是这次传闻事件里的主要人物之一。
对了,他自己明明也是这件事的波及人物,为什么真的就全部交给古沢仟岛一个人了?!
肯定是因为当时古沢仟岛的表情和语气,太像要解决什么杀身之仇的私事了!
——不过在古沢仟岛眼里,动摇自己中原中也的友好关系也几乎等同于杀身之仇了。
毕竟应该也没有人会想跟未来的武力值巅峰交恶吧。
“没有,就是感觉受宠若惊了。”
“哈?!”
……
擂钵街附近,一家不起眼的破旧小洋楼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一个房间里走出,将手上沾着血的一次性手套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低头的视线落到地上,在接触到那些手上的黑手党而布满血迹脚印的地面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自己的苦恼。
“啊……这下又要辛苦收拾了,等会让留下来的那些人多交一笔清理费用吧。”森鸥外自顾自说完话,一双脚踩在了令他头疼的血泊上——那是一位腹腔中弹的黑手党倒在这时留下的。
对方很及时地赶到了诊所,可惜并没有来得及让人为他做急救。
太宰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血,在森鸥外抬眸看过来时,脸上依旧一副蔫蔫的表情,脸色苍白得好比刚才死在那的人,左边遮挡着半张脸的绷带和黢黑的直愣愣的眼睛,在黑影下堪比惊悚电影里的厉鬼。
但若是回过神来仔细看,又会发现这少年的相貌还是很不错的,黢黑的眼睛反而有种让人会升起一股怜惜的忧郁感。
——可这人确实是堪比厉鬼的存在。
“哦,太宰你回来了,”森鸥外松了一口气,面色担忧,“从昨天开始就没看见你,最近又有组织在跟港口黑手党火拼,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是被流弹波及……没事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无比轻微地叹息一声,“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遭遇意外身亡虽然不在我期待的死亡范畴里,但若是被击中头部瞬间死掉,那也是不错的。”
“别这样说啊,我会很苦恼的。”医生模样的男人说着,站直了身体,来到少年面前。
他就好像真是一直在担心对方,眼下的青黑和疲倦在确认来者完好无损后,脸色都轻松不少。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吧?”
“我去旁边的擂钵街转了转,不得不说,那边真的是乱到不行呢。”太宰治边说边抬脚走到门口,径直打开了他们日常使用的休息室里。
一串血脚印从他背后一直蔓延,缓慢干涸和减少的痕迹延伸着消失,他迈步从漆黑的内室走到弧形窗前的椅子前,转身一跃坐在上面。
他开始掰着手指数,“流氓、孤儿、ji女、流浪汉、黑手党、二道贩子……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聚集在里面,不过您所说的,半个横滨的人都在那里生存实在是夸大。”
“但也一半一半不是吗?”森鸥外笑眯眯地走进去,丝毫不在意地上那串脚印,“那太宰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了吗?”
太宰治专心数数的眼神暗淡无波,掀起上眼睑看向他,“没有呢,森先生。”
倒是看到了两个不同物种的存在在面前蹦蹦跳跳——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和一只腻乎乎的迷你蛞蝓,害得他都没心情好好实行从楼顶跳到下层尖顶上的自杀方法了。
说起来,也是听枪声再跳的时机不对,看来自己需要参考一些成功逝世前辈的自杀方式,才能更好地迎接死亡……
找时间去卖书的商店看看好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横滨哪里还有开张的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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