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和着瓷片碎了满地。
有一些污渍甚至溅到了薛皇后身上,吓得她大惊失色,一抬眼,瞧见皇上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薛宝岚又吓得不敢再说话。
“查抄薛家!”
秦苍咬牙切齿地喝道,他一再地给皇后面子,给薛家面子,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太子有个体面的母亲和外戚吗?可皇后与薛家又回报了他什么?
秦苍不由得想到先皇的后宫一派祥和,太后能为了大顺江山,将属于自己儿子的皇位拱手相让!
而自己的皇后,却为了一己之私,戕害皇嗣,毒害嫔妃!
还有薛家,有多大的胆子?敢操纵朕的朝臣,还把手伸到皇子身上来?
“薛正业祸乱朝纲,即刻关进刑部大牢。即日起,收回薛家镇国公爵位,查抄薛家家产,薛家五服族人统统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皇上”薛皇后嘴唇颤抖,毫无血色。
秦苍满脸厌恶的看着薛宝岚,
“皇后德不配位,即日起收回皇后宝印宝册,即日起,非诏不得出坤宁宫。后宫诸事暂由太后打理。”
“陆院正身为太医院院正,败德辱行,草菅人命,推出午门斩首示众。陆家后人世代不得行医。”
最后,秦苍的视线转而看向内室的静妃,道,
“静妃为二皇子尝药有功,赐封为静贵妃,待身体痊愈后,再掌六宫事宜。”
秦苍说完,实在不愿再看着一屋子的乌烟瘴气,阴沉着脸拂袖而去,秦玄凌也紧随其后地离开了景阳宫。
皇后被身边的谷嬷嬷搀着扶了起来,身心俱疲地回了坤宁宫,这一仗,她败得彻底。
云羲和微微侧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湛蓝的天空。
也不知道,薛皇后以薛家全族荣华富贵起誓的时候,可曾想过,老天爷的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云羲和也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太子越是六亲无靠,离那个位置也就越远,她也就越能在婚事中掌握主动权。
她福了个礼,正要退出去,躺在里屋的静妃,不,现在应该叫静贵妃了,却声音柔柔地留住了她,
“羲和姑娘,今日叫你看笑话了。”
云羲和轻轻勾了勾唇角,确实是笑话,但确实让人舒心的笑话。她便客套道,“多谢贵妃娘娘体恤,臣女只觉得娘娘柔善大度。”
静贵妃也笑了笑,“也得是羲和姑娘柔善,才能看出本宫的柔善。”
云羲和心知,这话便是在点她了,静贵妃要的是,自己能领她的情。
于是她便委婉地说道,“说起来,今日之事,云家也是沾了娘娘的光。若非如此,臣女的二妹妹,可是要咽下这个闷亏了。”
静贵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有些话不便明说,云二姑娘也是个很好的靶子。反正云家承了她的情,便是她云羲和承了情。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难怪,本宫一见你,就觉得与你甚是投缘。”
云羲和守着规矩不动声色地应道,“多谢贵妃娘娘抬举,臣女今日多有叨扰,不打扰娘娘养病了。”
静贵妃也不再阻拦,转而朝着一旁擦干眼泪的安宜道,
“安宜,羲和是你请来的客人,如此,你便送她出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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