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刺激。
眼神移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江年宴的目光,平淡冷漠,吓得黄继发一激灵,赶忙赔笑上前。
“宴少身体怎么样了?久闻宴少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黄继发伸出双手,别提多热情了。
江年宴没伸手与他相握,抬手随便一指,“坐。”
黄继发也不尴尬,连连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说黄总昨天就来了。”江年宴慵懒地靠在那。
身心舒坦,似乎伤口好得都快。
黄继发哎哎了两声,笑说,“是是,等宴少等了一天,也是我不对,没挑对时候来。”
江年宴眼皮一抬,淡淡看了他一眼。
黄继发挺怵江年宴的眼神,之前就听跟江年宴打过交道的人说过,此人不怒自威,光是那双眼睛就毒辣得很,他看你一眼,好像你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了。
今天黄继发可算是领教到了。
只是他没料到江年宴本人看着这么年轻,他对外年龄成谜,或许是没人敢真正扒他的事,所以个人资料少之又少。黄继发一直以为作为江择的小叔,江择都二十大几了,江年宴怎么着也得四十多吧。
可这么目测,江年宴估计都不到三十岁,或许是长得年轻。
“我脸上有什么吗?”江年宴冷淡开口。
黄继发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盯他盯的太久了,赶忙打圆场,“是宴少太帅了,之前总听外界说宴少生了一副好皮囊,天生神颜,今日见了果真如此啊。”
“说正事吧。”江年宴没理会这番话,语气淡淡,“黄总今天来也不是要跟我走个眼熟吧?”
他摸过茶几上的烟盒。
黄继发见状赶忙起身接过烟盒,从中拎出一根烟递给江年宴。“宴少是个爽快人,既然您问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是听说宴少手底下有一处地皮在招标,您看……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能跟宴少您分杯羹。”
江年宴接过烟叼在嘴里,这边黄继发的打火机都送上火了,他想了想,将烟拿在手里,推开黄继发的手。
“没记错的话黄总的盘子在江南一带吧?”
“对对对,宴少您好记性,我呢,重点的盘子是在江南一带不假,但现在这不是想往华北一带靠靠嘛,所以这不就是相当于进了宴少的地盘?”
黄继发嘿嘿笑,陪着小心,“那我势必要来拜访一下宴少您的啊。”
江年宴笑不入眼,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那支烟,始终不见他有抽的迹象。
“黄总这是送拜山贴了?倒是直接。”
黄继发哎呦哎呦了两声,“我这小虾米都不好意思说进山拜帖了,宴少,跟您说实话,我都没想到能见着您本人呢。”
说话间就将随身带的小保险箱轻轻放在茶几上,赔笑,“今天能见着宴少,那是我黄某人修来的福气,您看,这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啊,还望宴少别嫌弃。”
江年宴微微挑眉。
黄继发见状赶忙将保险箱打开。
但没完全敞开,只及目光所能见到即可。
是金条,铺满了保险箱。
“宴少,您呢是雅人,我呢,就是个俗人,所以您看这见面礼您也别笑话。”黄继发觉得把“礼物”呈上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江年宴嘴角的笑容扩大。
黄继发见状心想,这下稳了。
不想江年宴慢悠悠问了句,“黄总,你觉得我缺这些东西?”
黄继发一听这话头皮都在发麻,心里哆嗦了一下,马上起身道,“不不不,宴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真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看,我是来医院拜访您的,这探望病人总得捧束花提个果篮什么的,我一个粗人不会选那些,就只能拎着这些小物件来惹您眼了。”
江年宴慢条斯理的,“不用这么紧张,坐着说话。”
“哎哎。”黄继发哪会不紧张啊。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能翻脸,谁不知道京城太子爷就是个活祖宗,得罪不起。
“东西你拿回去,我没有收礼的习惯。”江年宴语气淡淡,“改天你再来,补个果篮给我就行。”
真是邪门了,他就冷不丁想起虞念拎着果篮来看他的场景,让人哭笑不得啊。
“啊?啊……”黄继发愣了片刻,但一下就听出话里的关键,下次?
眼睛一下就亮了,连连点头,“好好好。”
“至于你说的招标……”江年宴故作思量。
黄继发一颗心又在嗓子眼上提溜着。
江年宴朝沙发上一靠,轻叹,“说实话啊黄总,这件事推进的也不是很顺利。有一个环节卡住了,导致项目进行不下去。”
“啊?”黄继发怔愣片刻,但紧跟着积极起来了,“宴少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吗?您跟我说,我可能帮不了您的大忙,但只要力所能及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不是多大的事,但对于我来说有点难。审批的这个负责人之前跟我有点过节,私人恩怨,所以风水流轮转了。”
黄继发明白了,“那好办啊,找个中间人帮着通融通融就行了。这样宴少,您不方便出面,我替您去办,您就告诉我想找谁做中间人。”
江年宴若有所思,“倒是有个关键的,而且我还真不方便露面。”
黄继发一拍腿,“您说。”
“虞念。”江年宴看着他,一字一句,“虞家的千金。”
黄继发这次愣了好久,然后“啊?”了一声。
江年宴好整以暇,“黄总不认得虞家千金?不能吧?江南首富虞翼远之女虞念,别说在江南一带了,放眼全国也都是赫赫有名吧。”
黄继发连连点头,是是是,暗自擦了额头上的汗,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不知道虞家千金她……”黄继发小心措辞,“怎么就成了关键人物了呢?”
他当然知道虞念了,这两次她哥哥虞倦洲一直在跟他联系,他也始终在吊着虞家呢。
讲真,他是对那个虞念有点私心的。
长得太好看了,身材尤其是好,光是看着就能让他心潮澎湃的。他是想着多抻抻虞倦洲,等到时机成熟搞一下那位虞家千金。
都是强弩之末了,还装什么清高?而且他也听说了,那位虞家千金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浪荡。
多少富家子弟尝过她的媚劲,也不差他一个了。
但!怎么就成关键人物了呢?
江年宴说,“听说虞家千金与那位审批人是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就不错,走得比较近,有这层关系在,总是好说话的。”
黄继发恍悟,马上道,“那好办啊宴少,您可能不知道吧,虞家现在正求着我办事呢,让虞家千金做中间人,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江年宴看着他,眸光渐渐沉凉。
看得黄继发又是一激灵,是……说错什么了吗?
“我为难,是因为虞家千金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江年宴的眸光又转为淡泊,让黄继发误以为自己看错。
“虞家一直有退婚的打算,跟江家的关系现在闹得也有点尴尬,她不领江家的情,更别提替江家去做和事佬了。”
江年宴语气状似无奈,“虞家千金为难不得,她不是个你抛出利益就能就范的姑娘。”
“这样啊……”
“想让她出面,必须得让她心甘情愿才行。”江年宴打蛇打七寸,“你拿项目合作来威胁她,她再在我这边的项目上使绊子,黄总,哪本哪利?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一句惊醒梦中人,黄继发后背都陡生冷汗,连连说,“对对对,是我想浅了。”
他原本想着大不了拿工厂的事做威胁,不帮着宴少做事那就别想厂子的事。这么看来真是不行,威胁不得啊,还得当祖宗供着。
江年宴的话没说透,可明白的人都明白。能审批项目那都是什么人呢?哪能轻易得罪?以此类推,去帮忙说情的人更得罪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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