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就回来,也不怕用完饭想着去处。
这样想着的白玉安心头落了块石头,又去桌案上去校对上次杨先生给她的册子。
白玉安这一较对便忘了时候,还是魏如意进来叫了两声,白玉安才出到外头去用饭。
阿桃气消的也快,下午看白玉安用了饭又要去桌前坐着,就推着人去午睡。
冬天里的确有些懒,但去床榻上又太麻烦,白玉安索性躺在太师椅上,手上揣着手炉,吃着阿桃递过来的橘子道:“我再过两日就要上值了,等我上值后,你带着魏如意出去看看铺子,有价钱合适的就买下来。”
阿桃手上剥着橘子,低着头道:“公子倒好大的口气,京城里的铺子公子说买就买,也不数数自己有多少银子。”
白玉安想了想:“上次魏兄接济了我一些银子,要实在不够,我卖两幅画凑凑。”
阿桃抬头看了白玉安一眼,哼了一声:“这会儿公子又愿意卖画了,只是这会儿谁来找公子买画?公子得罪了太后,躲都躲不及呢。”
白玉安侧歪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笑了笑道:“没人来买也没关系,你隔日将我的字画拿去意林斋去,那儿向来是雅客去的地方,定能欣赏我的画,说不定能卖些钱。”
阿桃将剥好的橘子塞在白玉安的手上:“那公子盖印么。”
字画不盖印,不留姓名,画的再好,谁又愿意出价钱买无名之辈的画。
只是盖了印,将画拿去画坊里卖,还是探花郎的字画,传出去了也不知传成怎样落魄了。
白玉安知道阿桃的顾虑,就道:“字画哪能不盖印的,即便被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
“我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卖几幅画度日也不丢人。”
阿桃看了看白玉安,叹了口气不说话,只是将薄被盖在白玉安身上低声道:”公子打算晚上请沈大人去哪里用饭?”
白玉安咬了一瓣橘子想了下:“听说东兴楼的菜式不错,就去那儿吧。”
阿桃点点头,看了看白玉安手上剩下的橘子:“公子吃了橘子就睡会儿,过一个时辰了奴婢再来叫你。”
烤着炉子的确有些倦,白玉安点点头,看着阿桃出去后半眯着眼想了些事情,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外头魏如意站在帘子外面朝着里面看了看,见里头安静,就轻声道:“大人,沈大人来了。”
白玉安头脑昏沉还没什么反应,听见魏如意的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魏如意站在外面有些没懂白玉安这声的意思,又说了一声,见里头没应,就掀开了帘子往里面看。
只见屋内的白玉安一只手垂在椅子手把上,头歪歪侧着,白衣宽袖垂下来挂在椅上,那还穿着黑靴的脚时不时动一下,显然是睡的正好。
魏如意极少见到白玉安睡着的样子,夜里阿桃又不让她伺候,这会儿见着白玉安睡觉,那眉眼宁静淡泊,冷清清的面目,偏偏有颗红痣。
魏如意看得呆了呆,又忽然想起外头有客,正要转身去传话,结果刚一转头就看见面前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她一抬头,不是沈首辅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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