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统共巴掌点的地方,人也就三个人,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花来。
况且这一趟本就是个过场,谁也没想过能找出点什么来,倒是那青楼女子,也算意料之外。
几人摇摇头,看向沈珏,等着他发话。
沈珏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人,问:“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中间的阿桃胆子还算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我家大人平日里清正,先前多少贵人来送东西都拒之门外,得罪了不少人的。”
她抽抽嗒嗒的擦着泪:“这次大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还请大人给主子做主吧。”
阿桃这番话说完,其余两人也跟着跪下去哭着求沈珏做主,沈珏凝神,白玉安这几个奴仆倒忠心。
又来到都察院,门口的司狱远远的就跑了过来,在崔任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崔任脸色难看起来,又不敢隐瞒,连忙走到沈珏跟前,擦着汗小声道:“沈首辅,白编修那边出了些事情……”
沈珏皱眉:“怎么了?”
崔任便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原是昨夜司狱瞧见白玉安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吓到了,喊了大夫过来瞧,白玉安却怎么也不配合,人就算脑子烧糊涂了都不让大夫碰。
折腾了大半夜,大夫也熬不住,白玉安就这快要死的样子他们也不敢把人怎么样,眼看到了现在,好像就只吊着一口气了。
沈珏的步子一顿,又往前走:“先去看看。”
他不信白玉安刚在信里求他,又自己把自己给糟蹋死了。
牢房内,白玉安嘴唇苍白,形容惨淡,哪还有往日翩翩才子的半分模样,一头长发覆盖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眸。
但即便这样,蜷缩在一团的白玉安看着也是美的,骨子里的雅致似玉,即便盖了黑纱,瞧着总带着一两分温润。
沈珏看着这样的白玉安半晌,细腻的白净皮肤与这脏污的牢房格格不入,白色囚衣在她身上总是有股子凄艳。
好似是被雨打落在污泥里的白玉兰一般脆弱无辜。
见她一动不动,唯有睫毛不停颤动,让人知道人还是活着的。
沈珏低头沉默的看了白玉安一会,才低声问他:“怎么不让大夫瞧瞧?”
白玉安咳得厉害了些,身子缩在一起,好似要咳过了气,连身体都咳得发抖。
咳嗽了好一阵,白玉安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又偏过头喘息道:“我不喜欢人碰我。”
沈珏嗤笑了声,挥挥手让其余人都退下去,渡步走到了白玉安面前。
他躬身对着她问道:“你这是何意?”
听到沈珏的声音,白玉安仍旧不动,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弱,沙哑着道:“我想回家。”
沈珏心间一愣,皱眉:“死在了这牢里,你还怎么回家?”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白玉安溢出了一声苦笑,干哑的声音破碎:“不知沈首辅是会在我死在这牢里之前结案。”
没有生气的眸子看向沈珏那历来沉寂如水的眼睛:“还是沈首辅也想让我死在这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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