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四下观望了一下,叶俊见并无异常,便在暗影里悄悄出了空间,彼时他本就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还蒙着黑色面巾,早已与黑暗夜色融为一体,是以周边一切都是毫无所觉。
叶俊到达自家附近,又从空间里摸出些珠宝随意塞进衣服里,而后跑到自家院墙下面,扒着墙角开始爬自家的墙。
叶俊刚爬上去,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叶俊立刻拉下自己的蒙面巾,低声道:“十九,是我”。
拿着长剑的人听到声音似是吃了一惊,募得俯低身子往叶俊脸上瞧去,几息后叶俊方才听到叶十九道:“大人?您怎么会在墙上?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小人竟然不知道您出去了”。
叶俊无奈道:“小点声你小点声,赶紧先把我弄下墙去”。叶十九倒是利落,将长剑交到另一只手上,伸出右手一提叶俊的腰带,叶俊就跟腾云驾雾似的被叶十九拎到了院子里。
叶俊拍了拍身上的土,从身上摸出一个大元宝塞到叶十九手里,道:“继续值夜去吧,我睡觉去了”。
叶俊也不给叶十九发问的时间,脚下迅速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卧室里和他预想的一样,一灯如豆,灯下,某男人正在他的床上盘腿打坐,叶俊一进来,那男人半阖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墨清逸从床上走下来,迫不及待伸出双手捧住叶俊的脸,低声问道:“受伤没有?你胆子可也太大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叶俊拍了拍墨清逸的胳膊,安抚道:“我没事儿,我哪有那么自不量力?我又不是去干架去了,我就是给右相家里放了把火,顺了点东西,不过就是出口恶气罢了”。
叶俊一边说话一边从身上往外掏东西,什么银票、珠宝、元宝、手串、钗子、簪子、戒指等一股脑堆在方桌上。
墨清逸仰头叹气,被气笑了,而后一把将叶俊紧紧抱住,半晌才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叶俊你就是我的劫数”。
叶俊:“好啦好啦,我去洗洗,天都快亮了,咱俩抓紧时间还能睡会儿”。
墨清逸:“……我帮你”。
叶俊:“打住,你明天不想上朝了”?
墨清逸抿唇:“……我让墨五帮我请病假去”。
叶俊:“明天还有好戏看呢”。
墨清逸:“咱俩打赌吗?明天京都什么动静都不会有”。
叶俊:“那是为何?他们家被人放了火,还损失了东西,为啥不报案”?
墨清逸:“……想知道吗?一会儿床上我慢慢告诉你”。
等天都亮了,叶俊揉着腰发火:“墨清逸,你大爷的,有完没完,我快困死了”。
墨清逸:“还有力气骂人?咱俩没完……叫你下次还敢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叫你下次还敢先斩后奏!你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型的,你胆子还能更大点不?告诉你,就算死,你也只能死我手里,你最好有这种觉悟,保护好你的小命,知道不?!不然下次时间翻倍……”
叶俊眼泪都出来了:“墨清逸,你不是人……”
墨清逸将叶俊的身子翻过去,不看他的脸,不让自己心软:“对,接着骂,我看好你的体力”。
叶俊:“……”特么的,我认识的男人不是这样的,呜呜呜。
……
叶俊打了孙富贵,这事儿竟然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叶俊打劫了右相府和侍郎府,还顺便在相府放了把火,竟然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的悄无声息,在皇上那里是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是在右相一派中,叶俊已然上了黑榜第一名。
在右相的派系中虽然成了黑榜第一名,然而在非右相圈子里,大多数人却对叶俊多有赞誉。无疑,叶俊这次又狠狠地出了一回名儿,上次这么出名儿还是因为那场蹴鞠赛。
眼瞅着到了腊月十八,皇帝封印休朝,这家家户户就开始了一年一度地互送年礼。
苏太傅和长子正在大厅商议送往各家各户年礼事宜。一名小厮进来禀告道:“大人,叶俊叶大人派了亲随来咱家送年礼,收是不收”?苏大爷道:“往年他也没送过,父亲您看”?
苏太傅道:“叶俊不是那攀附权贵之人,他今年给咱家来送年礼,不过是因为前次他述职时我主动过去旁听罢了。他心细着呢,没看本人没来吗?是怕他自己连累咱家一起被右相记恨。这小子,既然送来了,咱就收下吧”。
苏大爷:“那,咱给他送些什么”?苏太傅道:“之前康儿写信回来不是说叶俊喜欢花草吗?从暖棚挑六盆开得正好的,派稳妥之人好生送过去,就说是康儿送的”。苏大爷眼睛一亮道:“正该如此”。
再说漓亲王,又接到了小儿子的来信,虽然信的末尾才提了一句“叶俊在京都期间还望父王能多关照他两分”,但是漓亲王还是从中感到了一丝不寻常。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自己明白,荀羽从小聪慧异常,导致他一向眼高于顶,能入他眼的放眼整个大渝也没几个。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了,这是荀羽第一次跟家里说要关照一个人。
其实,荀羽的妻子柴氏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荀羽瞧不上柴氏的无知、懦弱、小家子气,即便柴氏给他生了个儿子,情况也没有好转。看他去大西北宁可带两个妾室带四个掌家丫头,也不带柴氏,可见柴氏在荀羽心中无异于已被打入了冷宫。
再看看柴氏在家里,每日里打扮得光鲜亮丽,时不时出去显摆显摆,面对自家夫君的嫌弃似乎毫无所觉,罢了罢了,这对怨偶倒也算各得其所、各安其乐。
漓亲王正拿着荀羽的来信想东想西,世子荀栩走了进来。荀栩上前施礼道:“父王,听说弟弟又来信了,孩儿过来瞧瞧,弟弟在那边一切可好”?漓亲王将信递给荀栩,示意荀栩坐下才道:“他好着呢,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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