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多费心吧”。
沈玉玏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玉琪,略带恼火地说道:“我是掩护他的,可你只会让他更早暴露。沈玉琪,你最该做的是乖乖在家里一边读书一边打理家业,顺便娶妻生子,你得尽早为咱们沈家开枝散叶。你跟着叶俊去做什么”?
沈玉琪却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的姐姐:“就是为了早点儿为沈家开枝散叶我才追着他去的。这辈子我只要他给我生的孩子”!
沈玉玏被惊呆,半晌才喃喃说了一句:“沈玉琪,他以后是朝廷命官,你这个疯子”!
叶俊来见沐青雪,沐青雪并不意外,他知道叶俊是个心热的人,谁对他有一点好,他就会回以十倍的热情。这是个心思敏感的家伙。
沐青雪一边引着叶俊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问叶俊这段时间的生活。叶俊笑得很是没心没肺,他没说在这边如何,倒是来了一句:“沐学兄,你家的宅院修得可真精致”。
沐青雪无语地往四周看了看,说道:“你若不说,我都没注意过,或许是在咱们麒麟书院住惯了,回来后我倒有些不适了。若说风景好,哪里能比得过咱们书院”。
二人进了屋子,分宾主落座,有俊俏的丫头给上了茶,叶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到底是忍不住问道:“不知我走后谁住了我的那间儒舍”?沐青雪道:“你那几个兄弟都快打起来了,最后还是秦汉和钱睿从中调停,闫淙和孙岚山两人住了进去”。
叶俊笑得很是悠远,他的眼前似是可以浮起那几个玩闹的画面。沐青雪瞄着叶俊道:“你是不是很想念他们”?叶俊笑道:“那是自然的,若不是……我真应该等他们三年,三年后大家一起参加会试该多好啊”。
沐青雪突然道:“有我陪着你还不够?我看了,你考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殿试时若是发挥出色,再往前进几名也是有可能的。恕我直言,你这段时间若是没有名师指点,那你就是个绝对的天才”。
叶俊道:“不敢欺瞒沐学兄,因缘巧合,这段时间我的确受了高人的指点,只不过,那高人不肯让我拜师,不肯收我为学生,也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
沐青雪道:“依我说,你们二人都是掩耳盗铃,就算不告诉任何人,在你们自己心里,他依然是你的老师,你亦是他的学生。平时可能看不出来,出了事儿自会见真章,毕竟啊,没有几人是不护犊子的”。
叶俊心里募得一亮,是啊,他不承认,自己不一样是他的学生吗?受人恩惠又岂是一句话就能掀过去的?
沐青雪道:“你在京城没有根基,肯定要外放的,你自己可有什么打算”?叶俊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沐学兄不会为难的话,到时候能帮我说句话,我想去外地做个知县”。沐青雪皱眉道:“可我不想你离我那么远,我肯定要进翰林院的。我帮你谋个京中小吏不好吗”?
叶俊道:“我自己是觉得吧,兴许在地方上更能做出业绩来。我无权无势的,竟然能留京,那才是打眼儿呢。到时候京中有你帮我看着,过个三年五年的,就算陛下忘了有我这一号,可我有业绩,你拉我一把也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儿。总之,尽量不给你添大麻烦”。
叶俊何以来求沐青雪?沐青雪的身份可不简单。
沐府也是京都的老牌勋贵之家,家主沐益田官拜吏部左侍郎,这是沐青雪的父亲。沐青雪是嫡次子,他的长兄叫做沐青云,打小不爱读书,倒是喜欢舞枪弄棒,出去拜师学了一身好本事,回来后家里给疏通上下关系,进了五城兵马司,短短几年就坐到了副指挥使的位子上,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沐家那些旁系、姻亲关系,就没有弱的。是以叶俊才特意求上门来。
叶俊求上门来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沐青雪的为人。此人有一说一,能办就是能办,不能办就是不能办,若是为难绝对会直接驳回,若是不为难嘛,也就是他爹一句话的事儿。本就欠沐青雪的人情,再多欠一些还能怎样?
沐青雪低头想了想,嘴角慢慢浮起笑意,说了一句:“你这人——就是忒小心了。可见,你的心里没把我当成好朋友呢!我到底在你心里比那几个还差一等”。
叶俊忙道:“若不是与你亲近又何必求到你头上?你别多心”。沐青雪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许久没吃你做的饭了,今天中午你负责喂饱我的肚子吧”。
叶俊满额黑线,但是却没有拒绝。
……
很快到了殿试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叶俊等一共两百名贡生均着统一样式的广袖宽袍,衣服为青色,腰带为玉色,戴双翅的乌纱帽,黑色厚底的朝靴,这身衣服一穿,事实上就已经是官身,大渝国八品、九品的官员均是青色官袍,即与此类似。
不过,这身官袍当真也是真衬人才。样貌好的,诸如沐青雪、叶俊之流,那真是赏心悦目、风采摄人;那样貌丑的、身材差的,诸如那些大腹便便之流,的确是不讨喜就对了。
叶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阅卷,一张张看下来才知道,这金銮殿的考卷也是挺复杂的,差不多一本书一张卷,你不仅得答得对,还得答得快,否则依旧得不了高分。
考试时间是从辰时初刻到申时初刻,中间不提供正经午餐,午时前后内侍给每人端上来一盘点心一碗茶。叶俊凝神思索,竟是连那茶点也无心吃上一口。叶俊很纳闷,这不是古代科举吗?怎么出的题都有点向现代的高考靠拢了,这是理综和文综啊!
叶俊在那边苦思冥想地答题,他可不知道此时大殿的角上有人在掀着帐幔偷窥,更加不知道此人是皇帝陛下。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