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柔软的纱布贴在他额上还没止住血的伤口上。
她兴许是第一次做这样不熟练的事情,手法很是笨拙,好几次温热的指尖都划过了他的伤口。
江原很是讨厌笨手笨脚的人,奇怪的是,他此刻却并没有任何嫌弃的情绪。
他只是完全怔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宁栀看见江原已经醒了,便走到他身前蹲下。
她噙着满意的笑容,看着此时失去还手之力虚弱无比的江原。
这只疯狗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她什么都没做便一脸厌烦地扭过脸叫她滚。
宁栀面上的笑收敛了点,泛起冷意。
脾气这么坏,也就方明珠那个贱人会喜欢了。
要不怎么说她就是喜欢犯贱呢……
宁栀缓缓勾起唇角。
没关系,等会儿她便送给她一份大礼。
她平复了一下隐隐冒出的火气,然后拿出事先便放在衣兜里的纱布,给他包扎。
她装作笨拙的样子,好几次都故意用指甲狠狠划过他的伤口。
这一次他倒硬生生忍下了,什么也没说。
宁栀做完这一切,又站起身走到路口张望——
不远处,方明珠正对着江芷怡抱怨:“都怪你!非要今晚出来,现在遇上下雪,马路上一辆车都叫不到!”
江芷怡满脸委屈,心里不服:明明是她自己说要出来喝酒,怎么又怪在她头上了。
雪早已停了,可地上的薄薄积雪与寒冷的气温都让行人与车辆骤然减少,加上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路上更是一辆车都看不见。
方明珠为了好看穿的只是一件短外套和单薄的短裙丝袜,此刻寒风一吹她都快要抖成鹌鹑了。
方明珠铁青着脸,一边指挥江芷怡给她找车,一边走得飞快。
而她们走过来的方向,正好可以经过宁栀所在的位置。
见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宁栀愉悦地弯起唇。
正当她准备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停了。
思索两秒后,宁栀脱下了暖和的粉色大衣,盖在江原身上。
江原以为她已经走了,心里闪过一些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复杂情绪。
他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一件柔软而温暖的大衣轻轻披在他轻微颤抖的身体上。
柔软舒适的面料,上面还带着女孩未消散的体温,温热与她身上那股特别的栀子香味化成一股暖甜适宜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他鼻腔里钻——
江原的脸红了个彻底。
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宁栀便打算彻底离开。
可他似乎察觉到了她要离开的意图,突然伸手,竟真的拽住了她的手腕。
冻了几个小时的手刚一触碰到宁栀,她便打了个寒颤。
她眼里冒出怒火,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江原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块温暖滑嫩的软玉。
他能够察觉她的抗拒。
可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要什么便要牢牢抓在手里。
就如眼下这样,他没用多少力,便桎梏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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