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知道萧琅炎这次一定会吞并北梁,可当她看见皇宫外,那森然如天上阴云般的大军,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气势骇然。
她彻底愣住了。
这些百万雄兵,个个身穿银铠,手握精锐的刀具,已分不清到底是长琉还是大晋的兵了,但沈定珠却万分清楚,大晋和长琉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分占已经支离破碎的北梁。
看着他们,沈定珠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兵临城下,如同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切实感!
皇宫外,相隔十里的位置,早已支起层层排排的营帐,森严的将士来回巡逻,火把燃烧出比白昼还要明亮的光。
这会儿,沈定珠坐在萧琅炎的营帐里,坐着铺的柔软的简单床凳上,萧琅炎方才冷着脸出去了,让她好好地坐着,沈定珠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只能乖乖地等在此处。
直到一阵掀帘的动静,萧琅炎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宝镊和一个小瓷瓶。
萧琅炎拖来凳子坐在她面前,说:“伸出双手。”
沈定珠照做,却默默地看着他拿着的宝镊:“做什么呀?”
萧琅炎没看她,低着头检查她手掌上的伤势:“给你拔刺。”
听他的口气,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舔了舔唇瓣,想要说点什么认错,可又不知从何开口。
萧琅炎望着她细白的手掌上,扎着七八根矮小的木刺,擦伤的血痕,遍布在掌心中。
自己的妻子有多么娇气,他很是清楚。
萧琅炎看了一会,才开始动手帮她将木刺都拔出来,最后用水轻轻替她搓洗手掌,将灰尘和血污洗去,才洒上一层药粉。
“嘶!”沈定珠感觉疼,连忙瑟缩了一下,萧琅炎早有防备,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躲。
沈定珠却不敢跟他撒娇,再疼,也忍着,将手又乖乖地伸了过去。
她越这样,萧琅炎却先感到挫败和不忍,将瓷瓶重重地放在了一旁,沈定珠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他真的生气了。
其实萧琅炎不说,沈定珠也明白。
她默默地用指尖拽住萧琅炎的衣袖:“你别吃醋了,那种情况,我实在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封靖去死……”
萧琅炎漆黑的薄眸盯着她,骤然扬起一抹嗤笑。
“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有肚量的人?”
沈定珠眨了眨眼睫,不明所以。
这么说,他不是在生她和封靖的气?
萧琅炎:“沈定珠,朕只是觉得你很笨,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竟然不怕受伤,也要救封靖的性命。可是,朕生气,却是生自己的气,要是朕离开的时候,给你一点保障,哪怕教你使用信号烟花,你都不会受伤。”
沈定珠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萧琅炎竟然生的是自己的气。
他气自己应该早就料到封靖会等不及,不听他的计划,先进宫将沈定珠救出去。
他气自己没有给沈定珠留下保护自己的手段,以至于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找不到人,只能盲目的靠自己,以至于受伤。
他不怪她,也没有怪封靖,他怪自己。
萧琅炎……是最好的夫君。
沈定珠热泪滑落,掉在他的手背上,萧琅炎像是被烫了一下,骤然抬起头来。
“朕不曾凶你,为何又哭了?”他说着,大掌伸过来,擦去她娇嫩面庞上清浅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封靖不是已经救回来了么,朕虽然讨厌他,但朕不屑于用趁火打劫的方式赢了他,如果他真的死在这儿了,反倒是便宜他了。”
在萧琅炎的观点里,男人可以筹谋,但不能卑鄙。
“呜……”
他没想到,他越这么说,沈定珠哭的越伤心,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萧琅炎连哄带亲,最后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好一番安抚,深沉的声音低哑温柔:“到底怎么了?朕不是都道歉了吗?”
“不是你,我是哭我自己,原来我早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两辈子!整整两辈子我才意识到……”
萧琅炎听得凝眸,想起他曾梦到的,两人的纠葛。
似乎有一个前世的他,看着沈定珠死在了怀里。
但萧琅炎自认为,前世的“他”,根本是个废物。
那个“他”不会表达,虽然爱,可手段错漏百出,以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怀里,留下的唯有痛苦。
所以现在他不一样了,他会珍惜,会表达。
萧琅炎将沈定珠紧紧地抱住,还细心体贴地避开了她的腹部:“乖,朕跟你,要在一起长长久久,不要再去想前尘往事如何,如果真的有前世,朕做错过,但这一次,朕再也不会错了。”
“这次等朕处理好北梁的事,朕就带着你回大晋,之后休兵调整,朕会努力,等到彻儿及冠后,就将江山交给他,然后带着你去游山玩水。”
沈定珠闻言,仰头看着他:“那么早就交给他了?”
“朕的一辈子,总不能都扑在江山上吧,将前面的盛世山河的基础打好,留给彻儿的摊子,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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