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
借着窗外遥遥月色,终于看清楚,沈定珠满眼含泪,脸颊绯红,可偏偏满腹委屈似的。
“你咬了本王,对本王耍性子,你还敢哭?”萧琅炎直起身,声音冰冷的训斥。
沈定珠抹着泪眼,声音凄软,委屈至极。
“傅云秋想害妾的爹娘在先,为什么妾不能以牙还牙,王爷心疼她,便要作践妾,妾心里委屈,连哭也不能吗?”
萧琅炎的薄眸中,如两弯冷月,透着静静的寒,然而,在看见沈定珠满面泪水时,那样平静的目光,终于泛起涟漪。
还不等他说话,突然,看见沈定珠面上,多出一缕刺目的红。
沈定珠也觉得鼻下有一道热注流下。
她伸手一摸,粘稠至极,才知流了鼻血。
方才因气急而忽略的身体疼痛,在此刻再次席卷而来,清楚地疼着,眉心发胀,突突地跳。
沈定珠捂着抽疼的心口,扶着床栏,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萧琅炎皱眉,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怎么回事?病情加重了?”
沈定珠气息低弱:“妾难受得很,今日鬼医来,开了两副猛药,他已经说过了,会有这样的反应。”
“还说,会疼上两个时辰,让妾熬过去,便能肃清体内毒素。”
想到沈定珠为他喝下那碗从宫中送来的寒毒之药,萧琅炎冷硬的声音稍稍软和:“你躺下。”
他扶着沈定珠平躺榻上,握着她的手,才感到她这会儿身上时冷时热,大概是药效发作了。
沈定珠的发梢还湿濡着,跟汗丝黏在一起,贴在鬓边,更显得脸色凄白。
只过了一会,她便疼得闭上眼,昏昏沉沉,睡也睡不着,唇间时不时溢出两声痛吟。
萧琅炎倒了一杯水给她一点点喂下去,沉声道:“本王喊沉碧来。”
他刚转身要走,却有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勾住了他的衣袖。
“王爷,”沈定珠气息虚弱,半睁着乌黑的水眸,“妾不要沉碧,您留下来。”
萧琅炎的薄眸中,深不可测,翻涌着异样的情绪。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理应进宫,安排一切事宜,避免傅云秋跟太子因苏问画的挑拨而争吵。
然而,只是一个恍惚的瞬间,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早地做出决定。
萧琅炎顺着床沿坐下。
他漆黑摄人的薄眸,静静地看着沈定珠:“我就在此,你睡吧。”
沈定珠这才放心地闭上眼,她蹙着黛眉,异常痛苦的样子。
与此同时。
东宫内的主殿内,传来女子压抑的声音,和男子粗重的呼喘。
“太子殿下,太子……”苏问画纤细的手搂住那健壮的腰身,她讨好的媚眼如丝。
萧玄恪双目通红,已经纵容身心都陷入欲海之中。
他掐着苏问画的脖子,问:“今日为何没穿那件朱红色的珍珠缎子?”
苏问画内心一惊:“问画不敢,只怕太过瞩目,被人发现了。”
萧玄恪呵笑,最后狠狠一撞:“别忘了,孤只喜欢你穿着那件衣服上榻,否则,你就永不要来东宫!”
苏问画急忙迎合:“问画明日就穿。”
突然,门口传来小太监急促的声音:“太子殿下,傅大小姐……傅大小姐她带着皇后娘娘朝东宫这边来了!”
“什么?!”苏问画最先惊愕,她面色顿时惨白。
若是让皇后发现,她勾引太子,每日偷偷入宫欢好,怕是命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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