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沈千泱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秉文极为不悦,本想呵斥她离开,可思及丞相府以后唯一能指望的也就这一个了
他敛了敛神色,走过去了打开了房门。
“为父不是说了不要到书房来打扰吗?”沈秉文缓了语气。
沈千泱端了食盘站在外面,脸上满是担忧,“父亲出去的时候雨大风急,快到年关了天本寒凉,千泱心疼,特意去熬了些滋补的鸡汤给父亲驱寒。”
沈秉文心里一暖,神色柔和了不少,“进来吧。”
“是。”
沈千泱将汤盅放下,抬手试了试温度,捧起端到沈秉文面前。
沈秉文看了她一眼,有些欣慰,“难得你有孝心了。”
片刻后,沈千泱神情颓然轻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呢,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沈秉文难得显露了些慈父的样子。
“千泱只是想到了一句话,不禁有些唏嘘,让父亲担忧了!是千泱的不对。”
“什么话?”沈秉文平日里从不理会这些小女儿的多愁善感,今日喝着鸡汤,心里微暖,顺口问了一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沈秉文手中的勺子一顿,眉头微蹙,“怎么想到这个了?不吉利!”
“炖汤的这只鸡本是鸡圈里下蛋最多的,可刘婶却二话不说给宰了,她对女儿说,这鸡已有七日不下蛋了,留着无用。”
沈千泱又叹口气,“只是歇了七日,便让人忘了它曾经勤勤恳恳七月里不曾怠惰,所以有些唏嘘。动物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父亲您说呢?”
沈秉文将喝了一半的鸡汤往食盘上一丢,“无趣得很!你堂堂相府大小姐,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下去吧!”
沈千泱眉眼低垂应了一声:“父亲日理万机,千泱却说些有的没的惹父亲心烦,女儿知错!”
说着端了食盘退了出去。
沈秉文坐在桌案后面,眼神阴婺,想到今日功亏一篑火气又窜了上来!
这萧司煜真的是生了副七窍玲珑心!只是看了皇帝一眼,就三言两语化解了危机!
皇帝临时变卦不过是舍不得叶念这个将才!
沈秉文牙关紧绷!
突然,他猛地坐直了身子:飞鸟尽,良弓藏吗?若飞鸟又起,良弓不良呢?
沈秉文猛地拉开书房的门急匆匆离开。
沈千泱端着食盘,站在拐角处看了眼沈秉文离去的背影,唇角缓缓上扬,转身,离开。
宣平侯府。
韩威坐在上首冷眼看着面色恭敬,垂手而立的沈秉文。
“左相可是稀客啊!”
“侯爷,若我有一石二鸟之计,既可灭了将军府,又可助侯爷拿回兵权,侯爷可愿冰释前嫌?”
“你一个背主求荣的墙头草,恬不知耻,还妄想本侯会信你吗?”
沈秉文面色难看,可还是压下心里的难堪,拱手说道:“侯爷,我从未想过要背叛您,若我儿大仇得报,我哪怕惹了天怒,也亲自去向皇上求一道赐婚的圣旨,如此可好?”
韩威冷哼一声:“我家清儿又不是非你的女儿不娶,你滚吧!”
沈秉文咬了咬牙,袍摆一撩竟是跪下了!
“侯爷!老夫这三十年只跪过天子!您可满意了?”
韩威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羞辱这老贼也足够了。
“左相请起吧,不妨说说看,你想要本侯怎么帮你。”
沈秉文咬了咬牙,明明是合作,倒变成自己求着他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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