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念心里的郁结此时烟消云散!父亲果真还是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她红了眼睛,长舒了口气,自己总算不欠他什么了!
叶念看着父亲笑得欢喜,她心中对爹只有崇敬:为挚友,可屠一国;为挚爱,可守一生!
叶钊悲伤中却看到自己的傻姑娘笑得没心没肺,顿时有些无奈,酝酿的伤感也淡下去七八。
叶念突然想起赵延书的儿子叫赵容,而密室里那封信署名也是一个容字,便开口问父亲:“赵墨城就是赵容吗?”
叶钊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延书虽然被贬到了容城,可他很喜欢那个地方,说是离家乡近,也能实实在在为乡亲谋些福祉。儿子出生后就取了容城的容字。延书曾在信里跟我约好的,等他任满回京述职之时就带着容儿来府里提亲,”
叶钊红着眼睛笑了笑:“你当时都没出生,他就笃定了说一定是他的儿媳妇儿”
叶钊有些哽咽,转身背对叶念将眼角的泪擦掉。
“你曾问我为何将赵墨城带进了府里,现在应该明白了吧,若不是延书出了事,你们俩早就有婚约了……唉,若赵容能有他爹一半的秉性,你和他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爹当年是怎么遇到赵墨城的?”
叶钊仔细回想了下,开口道:“我那日参加完韩太傅的寿辰,返回途中,见前面有人吵闹,堵住了去路,走近一看,是几个登徒子在欺辱一个女子。”
“赵墨城挺身上前将那女子护在身后,遭受拳脚身上多处挂彩,也没有后退半步。我欣赏他有些气概,就上前赶走了那几个登徒子。”
“谁知那女子居然是府中厨房采买的下人。”
“我细看这书生眉眼间像极了延书,便问他家中还有何人,他说是幼时丧父,和母亲逃难去了密州投奔远亲,母亲也没多久就病逝了,孤身一人来到京城是参加今年的会试。”
“他年龄也与赵容一致,我看他带着包袱,衣着清贫,又无处安身,就带他回了府中。”
叶念问道:“爹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巧了吗?”
叶钊点头回道:“我当年不是没怀疑过,可他一个清贫书生,举目无亲,又怎么会有能力打探出府中下人的采买时间,以此谋划呢!”
叶念沉思片刻:“爹可知道赵延书和她夫人在益州商县可有亲朋?”
叶钊思索片刻摇头回答:“没有,当年战事平定之后,我派人去找过她们母子,所有的远亲近亲都没有一丝线索。据查探他没有亲属在益州。阿念,你为何有此疑问?”
叶念深吸了口气,不想对父亲有任何隐瞒:“爹,接下来我有事要告诉你,你别着急,慢慢听我说!”
叶钊见她脸上神色严肃,便认真点了点头。
“赵墨城书房中有一密室,大婚当夜他带我进去过,里面是他双亲的灵位,也是在那夜我才知他恨爹入骨,他知道当年容城的真相,不!应该说是有人刻意让他知道的‘真相’,他一直以为杀了赵延书的是爹你!如今想来怕是遇到爹,进入将军府,最后娶我都是早已计划好的!只是为了复仇!”
叶钊极为震惊!
叶念继续说道:“如今赵墨城与沈秉文都属意四皇子,出征前爹遇刺受伤,就是他们安排的,只是为了将我送到战场。而且三皇子在乌石岭中伏,怕也是他们在军中安排了叛徒,本想借此一举除掉三皇子和将军府,幸得女儿提前察觉,营救及时,才没有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叶钊此时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女儿查到赵墨城通过府中的管家秦商每两月便会往益州商县寄一封信,我猜测,与他通信之人怕是当年容城一战的知情者!”
叶钊沉眸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若说知情者的话,生死不明的只有一人:容城的通判吴则!”
“他是赵延书最信任的下属,与商辽交涉也是由他出面,可此人却在我到达容城时提前逃了出去,最后在追捕中腿上中箭摔下了山崖,当时并没有找到尸首,有可能他还活着!”
叶念思索片刻,看向叶钊:“爹,我准备去趟益州!”
叶钊面色一惊:“胡闹!那商县那么大,你怎么找?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吴则很有可能已改名换姓,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叶钊叹口气劝她:“阿念,即使找到了又如何,即便赵墨城知道了真相,也不能保证他会改变心意!”
叶念摇了摇头:“赵墨城可能也只是对付将军府的一枚棋子,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而吴则是最大的变数,只怕他手里有当年赵延书通敌的证据。若容城当年的真相泄露,不止赵墨城,将军府首当其冲会受到牵连。所以,益州,我肯定要去!此人我必要除掉!”
叶钊知道叶念的脾气,也明白她说的很对,既然拦不住,就决定放手支持她去这一趟:“何时动身?”
“今晚!”
叶钊一愣,敢情这丫头早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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