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点事,也能给您急晕过去。”
多多站在花素律身后,一边为她盘发,一边抱怨道。
花素律双目震惊。
这就是封建王朝时,皇权贵胄体制内的麻木冷漠吗?
一个县!
少说几万条命!多多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还没等她怀疑质问,又听多多说:“辽安道每年寒灾死多少人?那回也没见您急晕过去……”
质问的话停在嘴边,花素律咕咚咽回去。
她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先不说原身是个阴鸷暴戾的人设,本身就漠视他人生命。
古代建筑抗灾性没有那么好,每年天灾死个万八千人,不说是常事,也差不多。
原身又从先帝时帮助三皇子夺位,就算没处理过,也总听闻这类事,早该习惯了。
“咳咳。”花素律又开始装面瘫,心中默念“我是个冷血的杀手”,同时阴沉道:“这不是病着,昨日烧了一天的缘故……”
柳常德、武利智等人一入光明宫前殿书房,便见花素律坐在桌后,低头看着什么。
她束一头男子发冠,面色煞白如纸,连嘴唇都缺少颜色。
武利智看她时不时气喘,像是喘不上气,身上穿的明紫色圆领袍,像是罩在一根细竹架上,空荡荡的。
拜过礼后,花素律单刀直入,她接来国安递到手边的折子:“平安县的折子,你们看过了?”
柳常德与武利智齐声应是。
花素律翻开折子速扫了一眼,这一眼气得险些又是一口气上不来。
嘭的一声!
她直接将折子拍到桌上。
面前几位大臣都低下头。
那奏疏是平安县县令的,夹在常州知府的奏疏里。
那平安县县令竟写,暴雨第三日,他为了预防灾情,亲自请高僧日夜诵经,祈求上天停雨?
上天听到他的祈求,在第七日停雨了……但是第五日,山洪加泥石流直接淹了半个县!
这厮还好意思在奏疏里说,幸亏及时求神,不然灾情更大,这种离谱的话……
花素律能理解封建时代迷信神佛,但这也太过分了?
“你们怎么看这折子?”花素律压着火,装面瘫道。
在场的那个不是人精?花素律目前粗浅的道行,在明堂时远距离能凑活,现在哪儿好使?
不过有原身的影响在,这群人反觉得,花素律是刻意将情绪露给他们看。
柳常德俯首:“平安县县令所行虽有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他能请僧人诵经祈祷,说明他预感到灾情,还是有远见的。”
“我无法苟同柳相的话。”
武利智锋利的眉眼中不隐厌恶:“他预感到灾情,不组织百姓撤离,士兵建立防洪线,反请什么高僧?是僧人的经能挡泥石?还是能挡洪水?”
闻言,花素律想起小说中男女主多少都有点迷信,但男二武利智,可以说是冲在反迷信第一线!
故事开始的天元三年,上元佳节后。
女帝带众大臣还有皇亲到雍都名观,敬神祈福,中间讲一位高人给女帝还有男女主批命。
武利智听说这事,直接甩袖子骂:“嗤,歪门邪说,本将军听了都嫌脏耳朵。”然后自己跑观后面的山上去溜达。
还有后头什么火狐案,整个雍都城被闹得人心惶惶。他一点不怕,还夜夜拎着长枪巡视,一心想把“火狐”捅成串串香。
这种反迷信态度,恰好和花素律不谋而和!
“行了!”花素律直接拍板,皱眉道:“失职就是失职。若万事求神有用,还要你们做什么?”
花素律这话像是把他们全骂了,但武利智不觉得有他,因为他也是这么想。
万事求神有用,也不用养兵打仗,那还要他这个将军干什么?
“让吏部去函处置他。”
“是”国安作为司礼监掌印,在旁应声。
那人一个小小县令,失职=革职,看他能使多少银子吧,或许能不用在牢里受罪……
花素律抿口茶,润过燥热干痛的喉咙:“现在,说你们给出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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