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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峥一向都是毒舌性子,再加上大少爷脾气所以说出来的话极其难听。
我的火气“蹭”地一下子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起来了,紧接着扯掉量血压的袖带整理好袖子就摔门而去,再也没有看身后的陆云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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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月月啊,我中午安排了相亲,就不能去给你送饭了。”
楚潇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坐在病床上连忙摆摆手阻止她道:“不用不用,割个痔疮而已,你去忙你的吧,有男模记得介绍给我就行。”
“我就知道你江揽月好这口,哎你别说,男模没有,但是有男研究生。姐们知道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素,特意叫了我在附近读书的表弟来给你送饭……”
楚潇潇的话还没完,我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宽松t恤的高瘦男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生长得清秀,身上的书卷气息很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很白,一看就是乖学生。
他身上那股子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劲头倒有几分像当年的陆云峥了,现在的陆云峥像一口深邃的古井沉着内敛,一言一行之间都让人捉摸不透。
也许是我过于直白的目光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男生俊郎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几丝红晕。
他有些踌躇地走到我的面前,不大确定地低声询问道:“请问是江……揽月姐姐吗?”
不得不说他这清脆里带着几分害羞的一声“姐姐”是叫到我的心坎里面去了,我又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是我。”
“楚潇潇是我的表姐,她托我来给你送个饭。”男生扬了扬手中的包装完好的餐盒,冲着我粲然一笑。
“那就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接过餐盒一边拆包装一边跟他寒暄。
“楚然,然后的然。”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聊。
楚然是在这附近读研究生的,文学系的大才子,怪不得身上有一股子文绉绉的气质。
我们两个又聊了几句,发现彼此还挺投缘的,就互相留了微信好友。
有说有笑间,我瞥到了陆云峥手里似乎提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陆云峥发现我和楚然正聊得投机后,本来就阴沉一片的俊脸更黑了,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出门以后,他将手里特意去订的盛鼎轩的海鲜粥随手给了一个刚下手术的实习生。
刚刚病房里有说有笑的那一幕太刺眼了,陆云峥长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抬手松了下衣领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画面。
“陆老师,这是给我的吗?”
实习生看着包装袋上显眼的“盛鼎轩”三个字,有些不敢相信地出声问。
这家酒楼出了名的难订,有了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陆云峥就这么给自己吃?
“嗯。”男人只轻描淡写地丢下了一个字,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好嘞,谢谢老师。”
到了晚上,病房里静悄悄地。月光从鳞次栉比的楼缝中洒了进来,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以后工作的事情。
这次回国我都没有和老江说,他本来就是靠着李汀兰生活过日子的,好不容易傍上了富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去耽误他享福。
这几年,我靠着李汀兰给的分手费和学费生活费也算是过得不差,偶尔还有多余的钱买几件奢侈的衣服包包。但是现在回国了,房子车子都要靠自己来奋斗。
我在楚潇潇的小区里租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出院以后就搬到那里。
第二天我出院的时候陆云峥没来,是他手底下的实习生给我办理的出院手续。
人来人往的医生办公室中,我听见了有两个女医生小声地议论着八卦。
“陆院长今天是出去相亲了吗?”
“好像是,女方挺有来头的,不然他能请一天假吗?”
“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喝到陆院长的喜酒了。”
我从实习医生手里接过出院手续,礼貌地跟他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至于陆云峥相不相亲结不结婚,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说不定还会以继妹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在他的婚礼上祝福他。
我们之间的过往本来就是一段露水情缘,甚至可以说是不甚光彩。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曾经有我和陆云峥的孩子,我已经为自己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买了单,从那天以后我和陆云峥就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的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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