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个字掷地有声,落入秦秋耳中。
秦秋心为之涌动,然而一股抽痛感蓦地袭来。
是之前偿还宋墨辰救命之恩而点的死穴要发作了。
秦秋掩住身体不适,无论如何,要完成婚礼。
牧师的话音紧跟着响起:“秦秋女士,你是否愿意嫁与容枭先生为妻,爱他忠于他,无论富贵、贫穷、年轻、衰老,你都与他长相厮守,共度白头?”
“我……”
秦秋嗓子有点嘶哑,声音跟着突然地顿了下,她加重力气,道:“我愿意。”
“别紧张。”容枭感觉到她手心有点汗,安抚道。
秦秋:“……”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工作人员捧上结婚对戒。
容枭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媳妇戴上戒指,他偷偷测量的结果就是……尺寸刚刚好!
秦秋望着无名指道戒指心头如撕裂般的痛楚,眼前更是有些晕晕乎乎,她拿起新郎的戒指,捧着他的手。
视线因为对不上焦,连着几次都没对准到他的无名指。
容枭叹了叹气,媳妇太紧张了,还得他亲自来,他的手指自觉地挪正,才让戒指套了上去。
礼成,牧师正式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容枭等这刻已经很久了,掌心扶着她的后脑勺,俯首吻住她。
他们吻得天旋地转,难舍难分。
仿佛用尽了全力。
然而就在容枭还想加深这个吻时,怀里的女人突然失了力气,整个身子都栽到他胸口上。
台下的人看着,以为两人还在亲昵。
直到听到容枭明显慌急的声音:“秦秋!”
秦秋疼痛难忍,感觉到意识逐渐涣散,嘴里挤出最后的力气。
“谢谢你给我补上这场婚礼。”
“对不起,我可能没法陪你……”
“老公……”
她被容枭抱起来的那刻,阖上了颓弱无力的眼皮。
……
虚无苍茫,朦胧的雾气遮住了视线。
秦秋看不到路,只听到一个久远而熟悉的声音。
“咚咚咚咚……”
循环往复,那是妈妈用杵捣药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跨过那片浓雾,竟然看到了小时候住的木屋。
妈妈穿着朴素的布衣,额头绑着头巾,专心致志地捣着药罐里的草药。
头巾是为了避免捣药的时候汗水落到罐子里,影响药效。
秦秋眼眶一湿。
“妈妈,真的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凌英停下捣药的动作,抬头看到她,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秋秋?”
“妈……”
秦秋激动地走向凌英,却见凌英把药棍子一扔,几个跨步奔来,像以前小时候那样,揪着她耳朵训斥:“说说看,又犯什么事了!”
“我没有,没犯事……”
“那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嗯?是不是偷吃了妈炼的药?”
“真没有……”秦秋被她拧着耳朵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老老实实交代,“我给自己点了死穴,所以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点死穴?就你这手法,你点的准吗?”
“妈,你别看不起我了。我现在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我已经找到您留的金箔医书,学成医术,还收了徒弟,可惜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
“切,”凌英打断她的话,视线落在她眼角的泪,揶揄道,“你还不如十几岁的时候呢,那时候我揍得你哇哇叫你都不会哭鼻子。”
秦秋立刻抹掉眼角的泪。
凌英轻笑一声,指尖随意地搭在她手腕上,给她把脉,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哟,我女儿还真长本事啊,把自己点得死透了!”
“妈……您就别开玩笑了,有件事要跟您说,我找到瑾叔了,他居然是我爸,瞒了我那么多年,您真是够狠心的。”
“你去找他干什么?”
凌英甩开她,回到药罐子前捣药,眼神明显还有几分怒意。
秦秋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妈,您别恨我爸了,他当年不是故意逃婚,是得知了他妈妈的死讯才连夜离开村子,他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秦秋把那封信的内容说给她听。
凌英先是有些惊愣,之后眸色暗了几分,“真是这样,他怎么后来不回来找我?”
“哎,他被他妈妈气吐了血,卧病在床半年,恢复后又遇到车祸,做了大几年的植物人……”
“植物人?”凌英神色明显紧张了几分,“他现在好了吗?”
秦秋像是讲故事一样,把容瑾跟原配妻子做了试管、回到了自己的家庭,还把她和容枭结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凌英听。
凌英先是气愤容瑾居然有老婆,后来听说他和佟宝娟之间的无奈,又释然地笑了笑。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其他的你就不用说了。”
“可是妈,我们在这闲着也是闲着啊……”秦秋还想继续聊,毕竟好久没跟妈妈唠嗑了,她很激动。
却不料凌英抄起药罐子里的药,一把塞进她嘴里。
边塞边训斥道:“傻女儿,这地方你还想待多久?我女婿跟我外孙儿外孙女都在等你!回去!”
秦秋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脑子里满是问号。
发现周围的雾气又变得浓烈,秦秋瞳孔一缩,眼看着她们的那间小木屋渐渐模糊,还有她的妈妈也融入了那片雾里。
秦秋拼命地想吞下药,却怎么也吞不完,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团消失的人影,心里竭力嘶喊。
妈——别走——!
秦秋双手往前摸索,想从雾里再找出她的妈妈,但皆为徒劳无功
她急得又要哭出声。
浓雾里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秋秋,虽然妈也很想你,但……你回去吧。”
下一秒,像是整个灵魂都遭到一记重击,猛地被拍回地面。
“妈!”
她骤然喊出声,身体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手心却倏然传来了一只大掌的温度。
床边的男人先是抬起布满血丝的瞳仁,与她对视的那一秒,有过短暂的惊愣。
“容枭……”
她这是回来了?
那刚才的妈妈,难道是一场梦?
秦秋恍恍惚惚不过两秒,整个人就被一个宽厚的胸膛揽入怀中。
耳边传来他因为激动而嘶哑的声音:“媳妇,你终于醒了。”
秦秋下巴抵着他的手肩膀,眼珠子滴溜地转动,打量这间病房,诧异地问:“谁……谁救的我?”
按理来说她那个死穴应该没有解法啊!
容枭的下一句话让她顿时目光一沉。
“有个隐世神医出山了,她救的你,不过她只来了一会儿,人就消失无踪了。”
隐世神医?
秦秋内心的斗志瞬间燃了起来,居然能破除她的死穴?这个世界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小拳头磨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开医馆、进修、证道!
突然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掰过她的小脸,下巴被挑了起来。
容枭灼热的视线紧紧地凝着她,他磁性喑哑的嗓音道:“媳妇,你还欠我一个吻。”
秦秋抬眸望着眼前放大的俊容。
他神色略显疲惫,身上还穿着婚礼那天的西装,但方才在病房日历上看到的所示,现在距离婚礼那天已经过去五天了。
所以说这五天他连衣服都没换,一直守着她。
秦秋心头一揪,深情凝视他,道:“欠你的吻,我现在补给你。”
话音一落,她攀着容枭的脖子,热情地吻上了他的唇。
……
深秋的时候,容瑾和佟宝娟的孩子出生了,是个龙凤胎。
容瑾兑现承诺,带着佟宝娟和龙凤胎,踏上了长达五年的环球旅行。
等他们归来的时候,秦秋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建起来一所大型医馆。
rn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吴玖忍不住提醒:“总裁,太太在外面行医没有证,也没有相应的学历,被发现了可能会引起舆论风波!”
“这有什么。”枭爷自信道,“去开设一所民办医科大学,把我太太塞进去,她就算是头猪,也要让她拿到毕业证!”
办公室外,秦秋一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其他字眼都被她忽略了,耳边嗡嗡地只回响着一个字:猪?
她嘴唇紧抿,脚抬起,直接踹开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两个人皆愣住。
吴玖感觉到了火药味,立刻找了个借口:“总裁,您刚才说的事我现在就去安排。”
然后头也不回地逃了。
吴玖能预料,但凡晚逃一秒,总裁就能分分钟地甩锅甩到他头上来。
容枭:“……”
一场办公室鏖战即将开启。
剩下的留给大家想象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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