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活计的妇人闲聊了一会儿。没多久宅子的门就开了,出来两个妇人,年轻的那名女子正是那郑英。安影靠在墙边,想起罗巧娘的样子,长长吐了口气。
安影马不停蹄赶到另一处,她找到郑家早年的旧仆。
苏黄哲不由问道:“安姑娘,你这套查案子的手法从何学来?”
安影脑海里跳出的是那个带教律师,“查案子不要拍费鞋子,跟着证据链走,一遍不行走两遍。”
她笑了笑,“我哪有手法,就是跟着线索走。”
“是么?新人入行,都是跟着线索走。可线索就像一团麻绳,新人往往费上大力气,可只会把麻绳打成结。你倒不同,剥丝抽茧。若是没学过,只能说有些天赋了。”
安影不语,正好约的人来了,她招呼对方坐下。
“刘叔,听说你原来是郑家侍卫?永康八年被郑家赶了出来?听说是因为看护不利,让郑老爷从茶山跌落下来?”
刘叔长叹了口气,“哎,你怎会来问这事儿啊?时间那么久”
苏黄哲推过一小块银子,刘叔嘿嘿一笑,捏了捏银子说道:“时间那么久,可我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日,郑老爷去双林村看他家那几株上好的茶树,我们护卫两个联同郑老爷的贴身小厮一人,一共三人一同去的双林山上。这事儿真是奇怪,我爬一阵就看一下郑老爷,可到了树那里,他突然就不见了。我们几个满山的找,怎么也找不到?”
“你们真的满山都找遍了?”
“千真万确。哎,郑家的人非说我们几个疏忽了,才弄丢了郑老爷。我指天发誓,那日我们几个差点把双林山给翻过来,确实没看到郑老爷。”
安影去过双林山,她手指沾了点水在桌上一画,“你看,这树在山腰这块,通常从这里上去,你和其他人这里都找过?”
刘叔点点头,“双林山南面坡不陡,只是树林太密,我敢保证那日郑老爷不在南面。后头郑家还罚了我们一个月月钱,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问过后来送他治腿的医馆,是山下一户姓姚的农户。”
刘叔捏了捏银子,“哎,我一早上还没吃东西呢,你看”
“来,给我们上个羊肉面来,再加碟白切的。”安影心领神会,当初找这位刘叔也是查到他混的不怎么如意。
“这怎么好意思。”刘叔搓搓手指,想着这个月都没吃过肉了,口水听到菜名就开始分泌出来,他一摸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吃饱喝足后,刘叔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我后来特意去了双林村,那户姓姚的人家住在山北面。你晓得吧?前段时间官兵来了,都封起来了”
安影和苏黄哲走出茶铺,安影说道:“双林村姓姚的人家,我知道是谁。”
“嗯,姚承礼。双林村做私茶的农户,罗有德的心腹。”
苏黄哲问道:“你是现在回京城,还是还要去什么地方?”
安影看了看日头,“我要再去一趟双林村再走一趟。”
苏黄哲回头看看她,还有些孩子气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
苏黄哲笑了笑,迎着太阳,“好,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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