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了,蒋蕴醒得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干脆就不睡了,平躺着,静默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盛夏的清晨,除了燥热,花草树木都安静得出奇。
静谧的空间里,她听见外面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几乎是贴在门上,毫不掩饰,肆意妄为。
她悄悄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门边,静默片刻,猛地拉开门。
花匠大叔脸上的迷离还未褪去,一只手还在黑色的长裤里忙活。
四目相对,他那平日里蓄满了善意的眼神,此刻无比猥琐,那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脸,纠结在一起,像被人踩了一脚的排泄物。
“如果再有下次,我阉了你。”十二岁的蒋蕴,眼神凌厉如刀地盯着那烂人,一字一句道。
那人仓皇而逃。
这事,蒋蕴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第二天,她就报名去学了跆拳道。
她想,如果人生中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她就不会只敢虚张声势地恐吓威胁,她会亲自动手教那些烂人如何做人。
收回思绪,蒋蕴轻蔑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杂物间,还是那样黑黢黢的,但不管那暗处之中藏了什么,都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屋里被重新收拾了,很多东西都不是她住在这里时候的归置了。
平日里她写作业用的一张白色欧式书桌的抽屉换了新的锁,钥匙就挂在锁上。
当时,她的那本日记就锁在这里面。
现在,她甚至懒得打开抽屉。
环顾一周,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踏进这个房间,过了今晚,她会和这里的一切彻底告别。
……
洗漱完,蒋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见楼下温墨晴哭闹的声音。
自从她到这个家里后,温墨晴的每一次哭闹几乎都与她有关。
温墨晴会因为蒋蕴被评为学校的校花,哭闹着让温如楠给她转学,不准她与自己一间学校。
会因为温墨染带蒋蕴去看演唱会没有带她,哭闹着让蒋蕴滚出她的家。
也会因为她被喜欢的男生拒绝而迁怒于蒋蕴,哭闹着要挠花蒋蕴的脸。
太多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蒋蕴翻了个身,将薄棉被拉过头顶,很快再次沉沉睡去。
……
早上七点半,蒋蕴起了床,下楼的时候,刚好遇见温墨染。
他外观收拾得清清爽爽,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哥哥,小晴没事吧?”蒋蕴关切道。
温墨染勾了一下唇角,“无事,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大厅,萍姐笑着迎上来,“给少爷的早餐都准备好了,少爷先用餐吧。”
说话间一眼都没看蒋蕴。
温墨染皱了皱眉头,没理她,转身对蒋蕴说,“咱们出去吃吧。”
蒋蕴笑,“好啊,就去以前上学时候咱们经常去的那个早餐店?”
温墨染点头,“听说他们现在不卖燕饺了,你可能会有一点点失望。”
蒋蕴说,“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哥哥一起吃。”
“好。”温墨染笑的眉眼疏朗。
临出门时,蒋蕴的手机响了。
温墨染摸了摸她的头,“你接电话,我去车库开车。”
“好。”蒋蕴接起电话,往大门口走。
“你好,蒋小姐,我们这边是义怀律师事务所,有一份文件需要您来律所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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