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餐厅门口,他没急着下车,拿手机给叶隽打电话,叶隽接了,但说了没两句就说有事要处理,挂了电话。
沈云苏在心里复习了一下叶隽教他的谈生意的话术,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仪容,信心满满地推开车门,准备搞事业去了。
进了事先订好的包间,合伙人已经坐在里面,看见他推门进来,坐着未动。
直到沈云苏走到跟前打招呼,才象征性地半起身与他握了一下手。
沈云苏压着心里的气,心道只要能把事情办成,这点憋屈不算什么。
他坐下,叫服务员点菜,打算边吃边谈合作细节。
来谈合作的人伸手拦住了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沈先生这么有兴致逗我玩呢?”
沈云苏一愣,“什么意思?”
来人翘起二郎腿,脸上是被戏耍了的愤怒,“许可证还未拿下来,你就来找我要钱?当我是冤大头呢?”
“许可证昨天就发你看过,你是看到狗眼睛里去了?”沈云苏也有点生气。
杨钊办事效率很高,三个工作日就给他办好了许可证。
拿证那都是半月前的事情了,拖到现在是因为他一直在找合适的合伙人而已。
来人冷哼一声,站起身,似是不打算与他多言,但走之前还是与他挑明了,“你发我看的许可证,我找人查了编号,处于未备案注销状态,我又托人去问了一下怎么回事,人家回复我,许可证是杨市长亲自打电话要求撤销的,所以你敢说你不是在耍我?”
说罢,摔门大步而去。
沈云苏呆坐在包间里,无奈地笑了一声,杨市长,又是特么的杨市长。
仰头长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他爹怎么就这么看不上他,非要与他过不去。
他怒意攻心,摸出电话就给他爹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挂了。
他再打,又挂。
沈云苏不依不饶,一个接一个地打。
打了十几个后,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低吼声,“沈云苏,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在开会,打这么多电话是想造反吗?”
沈云苏心中冷笑,开口闭口就是老封建那套说辞,儿子给爹多打几个电话就是造反了?
此时,他想把事情问清楚,倒是耐住性子问他爹,“做什么撤销我的许可证。”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沈市长,貌似更加恼怒了。
“我问你,给你办证的是不是杨钊?”
沈云苏大方承认,“是他,怎么了?”
“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蠢钝如猪的东西,找人办事也不看看找的什么人,杨钊三天前被双规了,若不是有人私下里与我说你托他办证,老子要被你害死了,明白不明白。”
沈云苏也是被惊着了,这个杨钊,虽说知道他会垮,但没想到,垮得这么快,可他嘴上不认输,强词夺理道:“你要是立身正,你怕被牵连?还有,我让杨钊办证靠的是我个人的本事,别把自己想得多大能耐似的。”
“嘀嘀嘀。”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沈云苏颓然往椅子上一靠,郁闷到极致,怎么每次他想好好做件事就成不了呢。
解开扣得齐整的西服扣子,摸出根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后,他将点着的烟头,在杏白色绣花绸缎桌布上一下一下点着。
烟草味混合着丝绸燃烧,散发出烧焦头发的味道,不一会,烟雾报警器就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服务员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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