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妹妹当时被额娘要去做冬衣吸引,只说了织布的改良方法,没再提瘟疫的事情。
成乾当时就很遗憾,后来也想逗弄妹妹再开口,可皇子的学业繁重,他天黑后去见妹妹,她时常熟睡。
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听妹妹说瘟疫秘方。
成乾就想着,干脆写一篇文章,让父皇能够重视。
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没想到,今日楚楚恰好醒着被抱过来了,而且还很清醒。
她躺在皇帝臂弯里,就偷偷看着这瘟疫文章。
糯叽叽的心声,停不下来了。
【除了我哥说的高温消毒病人用具、隔离,还有及时埋尸的方法。】
【另外,还有个散瘟汤方子,荆芥三钱,石膏五钱,天花粉三钱,生甘草一钱……隔水煎服。】
皇帝竖起耳朵,眼光大亮。
五皇子成乾也是喜不自禁。
哪怕有可能暴露他听到妹妹心声,他也觉得自己冒险向父皇提到瘟疫是值得的。
若能救下天下十万百姓,免于瘟疫之苦,他一个皇子被父皇忌惮,又如何?
成乾低着头,高兴无比,平直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皇帝萧云州,快速默记下药方,抬头就见五儿子嘴边浅笑,他不由发怔。
五儿子向来老成,喜怒不形于色。
他从前总以为这儿子最为薄情。
谁想到,现在自己这个父皇夸了他一句,这五儿子就忍不住笑了。
萧云州心中震动,儿子终究是渴望自己这个父王夸赞、重视的。
一时之间,平时修道、亲情淡泊的萧云州,都感受到了一丝难能可贵的父子之情。
无关于皇权、无关于富贵,而是简简单单,如同百姓家,孩子被父亲夸奖,露出的那一点小骄傲与高兴劲儿。
真是温馨啊。
萧云州得了天赐良方,又得到父子之情,顿时喜上加喜。
“皇上,太医们到了。”
萧云州听到小太监禀报,点头,立刻收了笑意,让儿子们去读书。
“今日赏五皇子一碗碧粳米饭。”
“你们其他几个哥哥弟弟,若是与成乾一样,为民谋利,心中怀着天下安危,朕以后也赏你们。”
大皇子、三皇子几个都表情变幻。
等孩子们退下,太医们进来,皇帝就开门见山道。
“水患之后,必有瘟疫。朕要你们立刻商议出一个有良效的瘟疫方子。”
太医们一听就瞪眼,“皇上,自古瘟疫非儿戏,此刻尚未发生,症状全然不知。”
“我们怎么研究方子?”
萧云州瞪眼。
他正要发怒,却觉胳膊一沉。
低头就见宝贝闺女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小脑袋安稳地搁在他右臂上,别提有多乖巧多可爱了。
萧云州当即收了怒意,声音都放轻了,生怕吵醒闺女楚楚宝贝。
太医们还在抗议,“皇上,隔行如隔山。瘟疫方子,哪有皇上说的如此容易?”
景国历来帝王都十分祥和,萧云州又是修道的,以前讲究一个修身养性,不作恶以求长寿。
所以,太医的胆子也非常大,知道皇帝不会重罚,喷起萧云州是不遗余力。
“总之,此事难为。至今没有什么管用的良方,望皇上知晓。”为首太医挺胸。
萧云州眼角抽了下。
但很快他低头看向案桌上,自己按照闺女刚才心声写的瘟疫方子。
他看了眼闺女的睡颜,就厚脸皮地照着诵读,“翻阅古籍便可知道,自古瘟疫之热,多是肺胃二经的火势引起。”
“应该药用荆芥郁邪,再用石膏、黄芩泻火……”
萧云州说的郎朗上口。
正背着双手、一脸不以为是的太医院首,听着听着,就脸色变了。
皇帝萧云州还在继续念叨,“你们不行,朕却是思虑百姓安危,连夜翻书拟了个方子。”
“荆芥三钱,茯苓五钱……”
“此方,朕命名为散瘟汤。”
“你们认为如何,嗯?”
太医们一瞬之间,全都张嘴,抬头。
看向皇帝萧云州,他们仿佛不认识他了!
等一下。
等一下……
皇帝说了什么?
不是胡说八道,而是说了个精确方子出来!?
太医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日理万机,处理政务,为什么……为什么搞起药方,也这么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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