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
司宴鸿无视他,连舅舅也不喊一声,傅寒夜心里是生气的:
“你到底对沈念说了什么?”
司宴鸿:
“我与她谈的都是她的病,其余什么也没说。”
傅寒夜明显不信,挑眉:
“她戒指哪儿去了?”
司宴鸿给了他一记白眼: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生气,摘了戒指也是正常的事,我给你说了,她情绪不稳定,她有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
楼上就传来了摔砸东西的声音。
司宴鸿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拔腿就要往楼上冲去,眼前一团黑影挡住了他,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飞快冲过来的傅寒夜。
男人眉目寒冽:
“你想做什么?”
司宴鸿并不想理他,一门心思都在楼上女人身上:
“舅舅,她有病,我说多少次了,你让我上去,我去看看。”
傅寒夜垂目,眸子里染了笑,那笑冷得瘆人:
“她是你舅妈。”
‘舅妈’二字咬得很重。
男人偏头点了支烟,白烟模糊轮廓,声线轻柔,却带着杀伤力:
“说说,怎么认识的?”
傅寒夜何等聪明,司宴鸿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
他不相信,两人今天是第一次认识。
“什么?”
司宴鸿的目光,终于从楼上收了回来,落到傅寒夜若隐若现的脸上。
“少装蒜?”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外侄,他一定会弄死他。
“你以为,我认识沈念?”
司宴鸿心头一惊,他暗自骂自己,露出太多破绽了。
迅速平复了心情。
他解释:
“她长得像我初恋。”
傅寒夜盯着他,像是要一眼看穿他。
“长得像?”
世上有那么巧的事?
“真的,长得太像了,刚刚见到,我都吓一跳,我见着她很可怜,所以,就有同理心,舅舅,你能不能别再折磨她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折磨她了?”
“你我都是男人,你的喜好我也清楚,她这款,不是你喜欢的。”
傅寒夜的嗤笑,回落在空气里:
“搞得你好像挺了解我似的。”
司宴鸿无语极了:
“你敢说乔安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傅寒夜别开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司宴鸿,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管。”
“行吧,那你找我来,不是让我为她瞧病吗?”
傅寒夜掐了烟,用手拨了拨领带:
“我想知道,诊室里,你们谈了什么?”
司宴鸿搔了搔头:
“没什么,不是说了,谈的都是她的病。”
“那她为什么回来就发疯?”
傅寒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司宴鸿的脸,他想好好看看,他这个大外侄去海外深造多年,别的没学会,到学会给他抢女人。
司宴鸿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
“舅舅,我记起来了,我好像提了乔安安。”
傅寒夜喉结滚了滚:“为什么要提?”
“她问的,问你们以前的事,我也没敢多说,她还跟我说,你们正在协议离婚,舅舅,她怀了孩子,你们为什么要离?”
“与你有关吗?”
傅寒夜摘下领带,扔到沙发里。
司宴鸿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一圈圈的挠痕,外套都扯破了。
那英俊的脸上,也有两道被指甲挠的痕迹。
司宴鸿再次不淡定了:
“舅舅,你要逼死她的。”
他心里痛极了。
他捧在掌心的女人,现在,正受着比死还痛苦的煎熬。
“司宴鸿,你再帮她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傅寒夜的眼神很吓人,像是在看着自己商场劲敌。
不想与傅寒夜撕破脸,司宴鸿只得强忍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你曾经那么意气风发,我视你为偶像,却也逃不过与凡夫俗子的命运,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忍住自己想冲上楼的冲动。
再次叮嘱:
“你再这样折磨她,会把她给毁了,既然不爱,就放手,让她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傅寒夜鼻头颤了颤:
“就算我不要了,她的下家,也不可能是你。”
“滚。”
司宴鸿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咬了咬牙,犹豫了两秒,到底还是走了。
余嫂与两个保镖上楼,没一会,又下来了。
傅寒夜坐在沙发里,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烟抽完,他起身,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那颀长的背影,有寂寞,也有说不上来的黯然神伤。
男人去的方向,不是卧室,而是书房。
卧室里,沈念蜷缩成一团,地板上,是她摔砸东西清除不净的痕迹,余嫂刚刚上来清扫后就出去了。
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夕阳沉下去,湛蓝渐渐布满整个天空。
夜色降临,万家灯火在清瞪瞪的眸子里闪烁。
余嫂推门进来了:
“念念,给你看样东西。”
见沈念没有动静,余嫂的声音带了惊喜:“这朵彼岸花,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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