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的表情。
傅寒夜不想再看到沈念这张要哭不哭的脸,一想到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沈念站在那儿,不一会,楼下就传来了车子汽笛声。
她不用想,也知道男人要去哪儿。
那夜,傅寒夜没有回来。
沈念也没有睡,她就在露台站了一夜。
次日,太阳出来,阳光刺痛了她眼睛,她才捂着眼睛,拖着快要僵掉的双腿走回卧室。
连续几夜都没有休息,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
沈念觉得自己意识慢慢模糊了。
脑子里总是萦绕江齐飞倒在血泊里的一幕。
终于,她再也没办法忍受,她从楼下跑了下去,余嫂见她光着脚就下来,吓坏了,立即去拿了双拖鞋给她。
她没有穿,直接跑了出去,刚跑到门口,两抹黑影围了过来。
看着黑影冰冷的死人脸,沈念问:
“什么意思?”
黑影不敢看她一眼,低着头,恭敬回:
“傅先生说,您不能离开这儿半步。”
傅寒夜果然请了保镖看着她。
沈念回了房间,失眠的人容易烦躁,再加上她担心着江齐飞,慢慢地,她情绪就有些失控了。
她拨通傅寒夜电话:
“我要出去?”
那头的傅寒夜,应该在办公室,沙沙沙,文件翻动的声音传来。
“想吃什么?我晚上回来给你带。”
沈念不领情,坚持着那句:
“我要出去。”
傅寒夜根本不理她:
“喜欢吃什么,你给余嫂说,想要珠宝也成,什么款式都可以,我让阿珠给你订制,限量版的。”
沈念:“我要出去。”
傅寒夜:
“对了,你那辆比亚迪爆了,我给你订了一辆,过两天就可以开回来了。”
沈念闭了闭眼,尽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还是忍不住冲他吼起来:
“傅寒夜,你是不是想我死?”
“如果是,我如你所愿。”
电话挂了。
那头的傅寒夜狠狠一愣。
下一秒,他已经丢开了手上的工作,捞了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
沈念挂了电话,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她也再控制不住自己,薅住床头的那盏小台灯,狠狠地砸到地上去。
她想发泄,拼命地发泄,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听到声音,余嫂跑了上来,推开门,看到地板上砸坏的台灯,一室的碎片,吓得余嫂喊了声:
“念念。”
她要过来抢沈念手里的青瓷花瓶。
“余嫂,你不要过来,小心伤到你。”
沈念话音落,手里的花瓶已砸到了自己的脚边。
花瓶破裂而开。
余嫂吓得心脏抽了抽,她不敢再过来,声音颤抖:
“念念,你怎么了?”
沈念走过来,不顾一切,把余嫂赶出了门。
门甩上了。
余嫂焦急拍门,拍了半天,见沈念不肯开门,她下楼正准备给傅寒夜打电话,院子里汽笛声传来,余嫂惊喜不已,她冲向门口,看到傅寒夜挺拔颀长的身形时。
迎了上去:
“念念砸了好多东西,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劝不住。”
身为保姆,她只能劝,不能强行进入房间。
傅寒夜眉眼冷冽:
“拿备用钥匙开门。”
余嫂找来备用钥匙,傅寒夜拿着钥匙上楼。
门开了,房间里,一片狼藉。
傅寒夜扫了眼,视线从一地碎片上移到床上那抹纤细的影子上。
女人背对着而睡。
看着她安静的背影,傅寒夜顿时松了口气,他拨了拨脖子上的领带,示意余嫂收拾残局。
余嫂拿了扫帚,动起手了,很快,地板就恢复到原来的干净。
余嫂走了。
房间里,安静如寂。
他走了过去,垂下的目光,扫到女人白皙的脚趾上,趾头上,有圈圈血红萦绕。
心口一紧,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看,找来药箱,沾了药水的棉球,落到血红的趾头上,动作很轻很轻,那白嫩的脚趾还是抖了下。
“很疼吗?”
他问。
回应他的,是冰冷的空气。
他用棉球洗干净白嫩趾头上的血。
解了两颗领子扣,心头仍然郁闷不已,他坐在她身边,伸出的手,轻轻摸上女人的脸,指尖的湿润,令他心口狠狠一抽。
他正要说什么,没想女人一巴掌拍在了他手上。
力气有些大,手背给拍红了。
“沈念……”
三年来,女人温顺如小绵羊,几时对他发过这样的脾气?
落差太大,傅寒夜心里不爽快了。
想到女人的变化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傅寒夜心里的愤怒就快冲破肌肤,爆炸开来:
“沈念……”
“滚。”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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