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进衣服,舒灿对着镜子苍白的垂下头。
未挂断的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妈妈和王叔叔离婚了。”
“妈妈对得起王叔叔一家,也对得起小冶。”
“妈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小灿。”
“小灿,妈妈受够了这样每日为钱发愁的日子。”
指甲划破皮肉,血顺着水流一起被冲走。
舒灿木然地盯着一直流动的水。
女人一直说着对不起。
舒灿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她又一次抛弃了她,和钱相比,她这个女儿不值一提。
刘婳被那家人用钱打发走后,主动找过那个男人三次。
第一次是她小学一年级时,妈妈说她没有办法养她,求着那个男人把她带走。
第二次是高二转学到津市。
第三次是小冶化疗。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因为,她又回去当那个人的笼中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再没了声音。
舒灿静静地看着泡水里的手机。
靠着洗手台,舒灿抬头去看照明灯。
真亮,可她怎么觉得这光这么冷呢。
门被人温和地敲响。
“里面的小姐姐,你进去很久了,需要帮忙吗?”
老板娘娇媚地声音让舒灿回过神,她拧紧水龙头,对着镜子调整了下面部的情绪打开门。
“不好意思。”
喑哑的声音和这张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让老板娘也自愧佛如。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番,这个女孩太漂亮了,就是气质太疏冷。
老板娘一年四季都是一张笑脸,她“嗐”了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公共场所,想用就用,只是这个女生太漂亮了,她刚刚多留意了下,她就是问问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肚子坠痛,舒灿抬手摁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祁颂拎着超市购物袋,看着舒灿苍白的脸轻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他把人拉到怀里。
女生掌心湿冷,祁颂拢在大掌中暖着。
“疼得厉害?”
舒灿敛去眸中疲惫,从祁颂怀里挣脱开。
“不疼。”
低哑的两个字让祁颂冷笑:“你惯会忍。”
舒灿勾唇自嘲,她惯会忍。
女生情绪的外露让祁颂心脏针扎似的疼了下。
电梯下降。
车内,祁颂靠进软座里,撕开暖宝贴。
舒灿看着被暖热的双手,侧眸看祁颂。
四目相视,谁也没讲再话。
过了许久,祁颂指尖点过女生眼睛,嗓音低而哑:“舒灿,说你疼。”
-
“卧槽,那是不是祁颂那狗东西的车?”
方礼喝了三瓶啤酒肚子涨得不行,他们这桌子在最外围,站起来能一览无遗的看到楼下接街道的情景。
靳昀也站起来从天台往下看,车牌号对的上,就是他颂哥的车。
他颂哥的车不是停学校停车场吗?
他们刚刚是走过来的。
方礼拨了祁颂的电话。
在得到一句:“你们吃,我和舒灿先走了。”
方礼气的破口大骂。
林诗落小口的喝了口酒,给舒灿发了几条消息。
余光看到时愿在安静地吃五花肉,她总觉得她眉目间有种平静的悲伤。
想到这几天论坛上的那些帖子,给时愿递了串烤鸡翅。
时愿接过去后,桌上安静了一分多钟。
她不解的看盯着她的三个人。
靳昀就是好奇时愿的反应,津大的学生都知道时愿对祁颂痴迷的程度。
方礼给时愿倒了杯酒端过去:“时安安,咱们不难过。喝点。”
林诗落拿着酒杯跟放在时愿面前的杯子碰了碰。
“我不喜欢祁颂。”
这句解释很真诚也很平静,靳昀对着阎曜挤眉:口是心非。
阎曜翻了翻烤炉上的烧烤,焦糊的味道飘在空气里。
被阎曜无视,靳昀咬了口五花肉,暗暗诽谤,他曜哥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有女生主动靠近,不是吸引力不够,而是看着就不好相处也肯定不温柔。
时愿拿了把烧烤到自己面前:“再不吃就都糊了。”
方礼看时愿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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