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愿睡得正香,努力咬住时愿的被子往下拉。
时愿抬手揉了揉努力的狗头:“别闹…”
努力的焦躁没有得到平复,时愿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定住了。
家里进人了。
时愿凝着房门的把手。
有一秒钟她很庆幸自己晚上睡觉有锁门的习惯。
刘悄侧耳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很安静,安静地像是没有人。
她咬着唇,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
目光停在自己费尽心神绞尽脑汁带来的那份馄饨上,刘悄露出嘲讽地笑。
祁颂偶然在学校后街吃过这家馄饨,当时时愿也在,听到祁颂说喜欢吃这家的馄饨,从那以后,时愿就时不时带着她去吃。
她自以为能把时愿的心思摸透,不过短短几天,时愿就像忘记了她这个人,也忘记了她之前喜欢祁颂喜欢的多疯迷。
刘悄熟路地打开藏酒柜,指尖在一排一排的酒中流连,最后定格在一瓶红酒上。
开了酒,刘悄怔愣了几秒。
她在做什么?
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在告诉她,这酒很美味,喝了它,房主人不在的,和之前一样,可以尽情的享用这里的一切。
另一个在告诉她,快离开,离开这里……
时愿听着外面酒瓶碎裂的声音,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她很清楚,外面的人不会是小偷,只会是原身熟悉的人。
原身住的小区安全性和隐私性是不容置疑的。
时愿借着清冷的月色,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努力站在时愿的裤脚边,像一个英勇的战士。
时愿点进物业发来的到访登记和监控视频,绷着的背松懈了些。
是刘悄。
门细微的响动被努力捕捉到,努力大眼睛轱辘转,像是在说:坏人已经走了。
时愿又等了半个小时才从房间里开门出去。
出去的第一件事,时愿重新换了密码并告知物业,以后的拜访,需要向她致电确认才可以。
看着紧闭的门,时愿环视了一圈客厅。
外面酒瓶碎裂的声音像是错觉,客厅干净地一尘不染。
中岛上放着一份用保温盒装好的食物。
时愿走过去,保温盒旁边写了张便签:我来过哦,路过那家馄饨店,就给你买了送过来。
也是她自己粗心了,没有去筛查一遍身边潜在的危险。
原身信任刘悄,把家里的密码告诉刘悄甚至给刘悄办了出入信息。
她是刚刚接到安保电话才知道有这事。
时愿把保温盒丢进垃圾桶,眼尾透着冷郁,凌晨2点,送馄饨,还是在今天发生那件事后。
努力叼着拖鞋送到时愿脚边。
时愿穿上拖鞋,唇角弯起极浅的弧度。
“继续睡觉去。”
努力摇了摇尾巴,跟着进了房间。
天光大亮。
方礼从自家姐姐家溜达到时愿家门口。
“换锁呢?”
时愿在他苍白的脸上停了几秒。
方礼抻了个懒腰:“过早去?”
时愿背过身:“吃过了。”
换锁师傅离开后,时愿对着方礼扬了下下巴,示意他也可以离开了。
方礼抱着软枕:“你下午有事吗?”
时愿抬眼:“有事。”
肯定句,不是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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