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佣人从里面出来了,看到他站在太阳下,忙把他拉进来,“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这太阳还毒着呢,可不能晒,这才好了一点儿,要是再晒不好了,我这活也别干了!”
傅寒年捏着那几颗糖,掌心中汗津津的,但却不肯松手,“林岁岁是谁?”
那佣人一边忙着收拾椅子,一边道:“是陈姨的女儿,就是外屋那个陈姨,她男人以前是你姥爷的警卫员,后来执行任务死了那个。”
“她多大了?”
佣人道:“我的少爷,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你可是傅家的少爷,金贵着呢,别和那些人一样,他们野习惯了,天天爬树掏鸟像野猴子,你不一样,你以后要管理傅家的,要是跟着学坏了,回去夫人会责怪我的!”
傅寒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今天的药端过来。”
佣人惊喜的抬头,“我的少爷,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要主动喝药了?”
伺候这位小少爷喝药一直都是个老大难的事,其实也不怪他,凭谁,那苦得出胆汁的药喝十年,也是受不了。
佣人赶紧趁机把药端了来。
傅寒年剥了一颗糖,就着糖,把一整碗药给喝光了。
佣人喜得像得了什么奖励一般赶紧去报喜去了。
时间荏苒,白云苍狗。
在军.属大院的日子过得很快,傅寒年的身体在军.医和中医的双重调理下,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慢慢的,他也熟悉了这院里的一切。
那个叫林岁岁的小姑娘,也从外屋佣人的女儿,变成了陈管家的女儿,并且成了傅家小少爷的陪读。
不过,她是不准别人叫她林岁岁的,只允许傅寒年私下叫她岁岁。
她说,他们的名字放一起是吉祥的,年年岁岁有今日,岁岁年年有今朝,这样,他的身体也能早一点好起来。
不过,要叫她岁岁,也是有条件的,叫一声岁岁,得混着叫一声姐姐。
对于傅寒年比她大这一件事,她是很不服气的,明明她要高一些,凭什么要比他小?
可随着他身体变好,不过一两年后,他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年的样子,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经常惹得她翻白眼。
可饶是这样,她也自认为是他的老大,学校里谁要是说他一句不好,第一个冲出来揍对方的一定是她!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时间最浪漫的事,大抵便是如此。
“岁岁,林岁岁……”
傅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从身后抱住了林漫雪。
仿佛这样叫,就能唤起曾经那美好的回忆,来填补这些年破碎的裂痕。
这久违的称号让林漫雪灰败的脸色出现了一丝波动,她动了动唇,低低的道:“傅寒年,你还记得这个名字。”
傅寒年把脑袋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眼泪打湿了她肩上的衣服,“要怎么忘?你告诉我,要怎么忘?”
林漫雪也仿佛被这个名字带入了过去的回忆里,半晌才低低的道:“别叫了,以前的事,不值得回忆。”
傅寒年哽咽道:“我忘记不了,你也别想忘记,林漫雪,就这样互相折腾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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