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沈焰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见到过。
大概便是六月份左右,那次他到镇上卖野味,东西卖完了他便打算打道回府,却在途经某个客栈时看了一场精彩闹剧。
沈兰与郑有才在那客栈里私会,被郑有才的正妻蒋氏带人堵了,沈兰被衣衫不整地拉扯出来,当众挨了几个耳刮子,脸都被打肿了。
而那郑有才就站在旁边,连个屁都不敢放。
沈焰在人群外冷眼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沈家人的事与他无关,他不会多管闲事。
更何况,这是沈兰自己的选择,她既然选择了这么做,自然就要做好承担一切的后果。
沈焰实在不是讲故事的料,原本应当是精彩纷呈的故事,经他嘴里讲出来,就变得四平八稳,生生少了许多精彩。
但饶是如此,也足以叫桑桑大开眼界。
“她,她都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嫁去郑家受罪?”
对此,沈焰只说了一句话,“郑家有钱。”
桑桑不禁呐喊,“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啊!”
沈焰的眸光微动,“这么说,你宁做穷人妻?”
桑桑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但她还是老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自然。大户人家的确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这荣华富贵也并非舒舒坦坦就能享受的。
表面上看着风风光光,实际上不过就是在主母手底下讨生活的丫鬟罢了,主母高兴了,能赏点你好脸色,主母不高兴了,直接打骂发卖了都没人能说什么。
与其如此在旁人底下讨那富贵生活,我自然愿意在贫家过着清苦但自在的日子,至少凡事随心随性,没那般多的身不由己,也不需要看旁人脸色。”
沈焰听了她的这番话,眼底不觉多了几分柔和与欣赏。
并非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拎得清,大多数人都是眼皮子浅的,眼睛看到的,不过都是眼前的方寸利益罢了。
沈焰悠悠道:“我方才的意思是,你为何要做穷人妻?当富人妻岂不更好?”
桑桑:……
桑桑还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回答,沈焰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有多少家底,才能称之为富人?”
他问这个问题时,一双漆黑的眸子灼灼地望着她,桑桑又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压迫。
她莫名觉得舌头开始打结了,“我,这,我怎么知道?你,你问我这个干嘛?”
沈焰:“看看自己还差多少,好加把劲,多努努力。”
桑桑听了这话,脑子好似一下变成了一团浆糊,一股绯色也悄悄地不受控制地爬满面颊。
他他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桑桑不敢深想,怕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她含糊道:“我,我不知道!”
生怕他还会继续追问下去,桑桑慌慌忙忙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沈兰既然都已经嫁进了郑家,那沈俊的赌债,她为什么不让郑家帮还?”
沈焰见她那副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神色,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淡淡弧度。
他不着急,也不能急,太急了,就要把这小兔子吓跑了。
一点点慢慢来,总能把这只小兔子从窝里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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