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见识过清北班和文素班的卷子,桑幼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感到灰心,好像努力了很久,却怎么都赶不上,这种挫败感太让人难受。
周砚未来的学校是清华,在北京,她上辈子竭尽全力追赶了一年,都没踏入这个学校。这一次要是能跳级成功,时间更加紧迫,上清华也是难如登天。
明确感受到差距后,桑幼垂头丧气的走了。
周砚拎着卷子回来时,只瞥见她拐向墙角的一抹身影,简栎城还靠在后门,他问:“她来找我的?”
“没啊,找我的。”
周砚抬眼看他:“找你?”
“是啊,楼梯口碰见,问我能不能把我们写的卷子给她看看,我就带她过来了。”简栎城将手中的一沓卷子递给他,“但是我卷子乱七八糟的,就把你的借她看了眼。”
“小学妹估计是受打击了,走时垂头丧气的。”
周砚接过卷子,垂眸看了眼,气笑了:“你给她看的什么东西?”
“专题卷啊。”
“这是竞赛专题卷。”
“……”
简栎城心想,难怪桑学妹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脸上笼罩着阴霾。这种复杂难懂的东西,谁看了不迷糊?
“那你得找机会跟她说一声,免得对我们有刻板印象,以为全班都跟你一样做竞赛专题呢。”简栎城说。
备受打击,心头笼罩着乌云的桑幼同学去了操场,下午的比赛有一百米短跑,这会已经接近尾声,她刚过去没坐多久,比赛就结束了。
于是她调转方向去了班级大本营,大本营坐着五六个人,各个埋头伏案,估计都在写加油稿。
其中就有杨沁宁,她余光瞥见桑幼过来,甩了甩发酸的胳膊,问:“下来了?去看比赛了吗?”
“结束了。”桑幼在她旁边坐下。
杨沁宁:“这样,写加油稿不?稿纸分你几张。”
“写完了。”
杨沁宁猛地抬头:“写完了?!这么快?那你帮我写一篇。”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桑幼点头并朝她伸手:“纸笔给我。”
“真写啊?”
桑幼:“啊?不是你让我帮你吗?”
“对对对。”杨沁宁赶紧将纸笔奉上,然后低头开始瞎掰硬凑,这种感情空洞、枯燥乏味的东西,真是写不出半点。
她硬凑了两行,桑幼就递过来一张纸:“你还差几篇?”
“!”
杨沁宁震惊的看了眼,发现这人居然已经写完了一篇二十行诗歌,她愣愣道:“不差了。”虽然还有一篇正在难产,但是总会掰出来的。
她见桑幼蔫蔫的,凑过去小声问:“咋了你?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
桑幼苦着脸:“明天要跑一千五。”
原本她就被高三的卷子刺激得心情低落,结果去看了一百米短跑的比赛后,一下就被拉回上辈子高三的丢脸经历,还没来得及走出羞耻,就看到比赛项目表上写着,明天下午四点女子甲组一千五百米决赛。
什么心情都没了,只剩麻木。
同是天涯沦落人,杨沁宁也大难临头,没法安慰她,只得叹了口气:“苟到最后就是胜利。”
晚上桑幼依旧去操场跑了几圈,当是赛前热身。弯道附近是沙坑,这会有不少人在练跳远,桑幼跑到弯道附近,就见有人朝她这个方向招手。
跑步时桑幼是不戴眼镜的,加上夜色深沉,她根本看不清,看不清就当没看见,反正也不一定是朝她招手。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了简栎城的声音。
“桑幼!”
他没叫桑学妹,真是令人不适应,桑幼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时发现周砚也在,她停下脚步,轻喘着气,笑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简栎城:“我练习跳远啊。”
“你们高三也能参加运动会?”桑幼惊讶。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高三只是没参加开幕式而已。”
桑幼看向周砚:“学长也报了跳远?”
周砚说:“没,报了一百米跨栏。”
“啥时候啊?必须得去捧个场!”
周砚眉眼弯着,在笑,不过戴着口罩,难以窥探全部笑意,他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明天下午三点半。”
桑幼差点垮脸,三点半?这意味着周砚比赛结束后,就是自己的一千五,这两无缝衔接。
简栎城在一旁嚷嚷:“你怎么不问我跳远是几点?去看你砚哥,不来看我?”
“看看看,肯定看,你几点呢?”桑幼问
“早上九点。”简栎城开玩笑,“记得来啊,可以找周砚带你一起过来。”
让周砚带着她?
桑幼简直感动得痛哭流涕,迄今为止,简栎城不知道创造了多少次机会,让她能见到周砚,毫不夸张的说,没有简栎城,她跟周砚都没法熟起来。
于是怀着感恩的心,桑幼说得尤其真诚:“收到!保证去!”
简栎城笑了半天,才想起下午的乌龙,他道:“今天给你看的卷子给错了。”
“啊?”
周砚:“那是竞赛专题。”
桑幼不确定反问:“竞赛专题?”
“嗯。”周砚应道,“针对竞赛生出的题,难度很大,没有竞赛基础的话,看懂都困难,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桑幼要跳级,所承受的压力非常大,学习压力只是一方面,要是因为这个灰心了,绝对会影响接下来的进度。周砚又说:“要是想看平时写的专题卷,你可以来找我。”
桑幼摇头:“不了不了,我暂时写不来清北班的卷子。”
她连文素班的都搞不定,还去搞清北班?还是算了。
“我找林桥烟学姐借了她们的卷子,还没写完。”桑幼说。
“也行。”
简栎城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学妹参加了什么比赛项目?怎么每天都在跑步?”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操场上看见桑幼,有时是她一个人,有时是和另一个小伙伴一起,他刚开始招过手想打招呼,但是小学妹近视,看不清就当看不见,面无表情直接略过。
今天是想着要解释那个卷子的事情,加上周砚也在,便叫了一声。
桑幼脸色一僵,半天才憋出一句:“一千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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