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桑幼搭着阳台栏杆背单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没想到这边看男生宿舍还挺清楚,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帅哥?”
桑幼偏头,后边站着个挺高的女生,穿着睡裙,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桑幼说:“我有点近视,看不清楚。”
高个女生宁冽兴奋的扒着栏杆:“我不近视,我来看。”
“……”
桑幼就见她张望了半天,最后啧了一声。
“有帅哥?”桑幼问。
“有鸡。”宁冽不太满意。
“?”
“白斩鸡?”桑幼犹豫问。
宁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懂我的意思?我正要跟你解释的呢,我靠,我觉得我俩就是知己。”
桑幼笑了下没说话,宁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爱看帅哥,嘴上没门,大大咧咧,一米七多的身高顶着个御姐脸,偏生是个傻白甜。
一中挺大,每个年段的人数八百起步,有没有帅哥这事很难说。但是有宁冽,这姑娘热衷于看帅哥,泡帅哥。所以桑幼跟她同宿一年,年段但凡有点样貌的男生她都知道。
军训了一天,姑娘们原本还有些累,但是一聊天就清醒了。
桑幼六号床,下铺。她把蚊帐拉下来,意识模糊前,还听舍友义正言辞的怒骂前男友。
宿舍起床铃六点十分响,宿管阿姨又是吹口哨又是砸门,“起床了!起床了!赶紧起来打扫内务!”
床嘎吱嘎吱一阵响,虞好睡眼朦胧的从上铺下来,拎起牙杯去阳台洗漱,结果一掀窗帘,就见阳台站着一个人。
“啊——”虞好短促的叫了一声。
桑幼回头,小声问:“吓着你了?不好意思。”
虞好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没睡醒,没反应过来。”
她又看了眼桑幼,女生已经穿好了迷彩服,还绕了个丸子头,瞧上去很精神。虞好正要说话,结果视线下移瞥见她手里的英语书,觉得不可思议:“你在背英语单词?”
“嗯。”
虞好:“你几点起的?”
桑幼想了下:“不太记得,五点多吧。”
虞好朝她竖了个拇指。
桑幼无奈的笑了笑,合上英语书后只想叹气,别看她现在挺精神,但她真的挺困的。中考后的三个月太过放纵,朝九晚五到她这成了晚五朝九,凌晨睡午时起,非人间作息根深蒂固,她现在根本调整不过来。
刚才背英语单词,她睡着了三次。
还是不说了,太丢脸。
早读过后,就由各班教官带队去军训。太阳一点也不吝啬,热得操场上的空气都快扭曲了,桑幼又被打蔫了,她把帽子压低挡住太阳光线,脑子里开始想七想八,首先分析了一下自己艰难的处境。
她记不得水杯长什么样,间接等于没有水杯,军训还剩八天,她没水杯……
她没带防晒,早上已经翻箱倒柜找过了,军训还剩八天,她没防晒……
暑假日夜颠倒的报应来了,她感觉自己现在胸闷气短得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娇花。
早上的军训没什么特殊任务,就是站军姿,班上女生已经倒了俩。桑幼还在撑,昨天她已经倒过一次了,今天要是还倒,那就太丢脸了。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还挺顽强的,怎么这次就身娇体弱动不动就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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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教学楼一侧是成排的凤凰花树和香樟树,八月蓝天白云,蝉鸣聒噪,伴着朗朗读书声,倒是别样的惬意。
周砚去饮水间冲了包板蓝根,从教室后门进去,将杯子搁后排一男生的桌上,屈指扣了下桌子:“喝完再睡。”
趴着的男生挣扎着抬头:“困死老子了,刚才上课跟余姐对视了几次,差点没把我吓死。”
余姐,全名余易琳,高三十七班班主任。
简栎城一口喝了药,脑门磕桌上:“不能再睡了,下节英语课,睡完就完完,你说喝完感冒药再喝咖啡会死吗?”
周砚瞥了他一眼:“你有病?”
“靠。”简栎城说,“我本来就有病,我感冒了你不知道吗?”
简栎城后知后觉那问题确实有点智障,补救道:“我脑子烧着了,出了点问题。”
周砚嗤声道:“深更半夜不睡觉出去打篮球,凌晨三点冲冷水澡,有点洁癖冲了不止一遍,洗完后夜色茫茫,触景生情,想到把自己甩了的前女友,又气又难过,在阳台伤感了半小时,然后隔天一病不起的人,你觉得只是发烧后脑子不行?”
简栎城:“……”
“滚,别逼我打你。”
周砚转身走,简栎城急忙喊了声:“哎,帮我把杯子洗一下,顺便帮我去医务室拿根体温计,余姐让我每隔半小时测一次,温度过高就拖进医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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