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时候。
秋雁尚未回来。
屋里面烧着地龙,暖和的恰如春日一般
她随手将身上披的那件石青色锦稠鹤氅脱下来,挂在了一旁的黑漆描金衣架上。
而后便愣愣的坐在了榻上。
她低垂着脑袋。
心中不断回想着顾长策临走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欢欢,这半年间你可曾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思?”
“你心悦卫衔玉吗?”
"沈醉欢,祝你幸福。"
这些话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出现。
而沈醉欢的面容也随着回忆变得愈加惨白起来。
她两只小手紧紧交叠在一起,互掐着。
直到将两只手的虎口处都掐出两道明显的红印来,才猛地回过头来松开。
沈醉欢心想。
是她那天对顾长策说的话过于绝情了吗?
不然为何他到现在都不理她?
以往他们两人也有闹脾气地时候,不过几乎每次都是她单方面的生气。
只要她稍稍理一下他。
顾长策总是又会漫不经心一样的凑上来和她讲话。
可他这次怎么就不理她了呢。
是真的生气了,还是离开京城之后幡然醒悟,发现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趣的人呢。
不知为何,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
沈醉欢忽而变得慌乱起来。
她整个人猛地从榻上站起身。
难得不顾平日里的礼仪,脚步慌乱的朝书桌前走去。
抽出一张宣纸铺展在桌面上。
拿起那饱蘸了墨水的紫檀狼毫。
然而笔尖尚未碰到纸面。
一片水滴便滴落在了平展铺开的熟宣纸上,洇作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她愣了一下。
只觉得脸上凉凉的。
伸出袖子来蹭了一下,袖子上赫然便出现了一抹湿色。
沈醉欢目光怔然的落在那抹湿色上。
颜色浅淡的眼眸之中难得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
怎会如此?
为何会这样呢?
一时之间,她心口处传来一阵闷闷的刺痛之感。
竟使她呼吸都觉得有些不畅起来。
一个令人感到恐慌的念头渐渐的浮上心头,又被她极力的强压了下去。
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失去顾长策这个朋友罢了。
是的,她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好朋友的。
狼毫的笔尖又重新落到了纸面上。
以往也有过和衔玉哥写信的时候,不过大多是听了姨母的嘱托。
让她多和衔玉哥联络着点感情,不至于成婚以后变得过分生疏。
她就像是完成一个既定的任务一样。
将一些循规蹈矩的问候关切之语写在信笺之上寄出去。
而后再收到几封与她寄出去的信笺几乎是相差无几的循规蹈矩之语。
可这次不一样。
和顾长策写的信是不一样的。
沈醉欢的手都有些颤抖,她脑子混乱一片,写的东西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但她就是想写出来。
将最近见到的,心里面想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写给他看。
她知道,他会看的。
沈醉话写了洋洋洒洒两三张。
方一放下笔。
便听到门口处传来“吱哑——”一声推门声。
是秋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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