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多了句嘴,“说的跟龙潭虎穴一般,怎么这婚事就成害人的了?不挺好的吗?”
刘姨娘拉着女儿的手,唇瓣紧咬着,片刻后从箱子里逃出来一百两银子给了周妈妈,然后又跟她耳边说了些甚么,周妈妈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了。
——
行院里的人有行院里的门道,若真是想打听甚么消息,刘姨娘这门路还真不少。
她一百两银子花了出去,三天不到就有了结果。
这日周妈妈探头探脑的把个七八来岁的小丫鬟给带进了家门,路上若被人看见了,就说是自己家来借银子的穷亲戚。
进了门之后周妈妈便合上了门,不叫外面人瞧见里头的场景。
“姨娘可快些,叫人发现了这丫头的身份可不得了!”
姨娘回了一句:“晓得。”
里头那小丫头跪在地上朝上座的刘姨娘和慕容月磕头之后,这才怯怯抬头。
刘姨娘容貌自是美的,不然当年也不至于叫慕容临撒不开手非要从行院娶了回去。
可旁边那还年幼的姑娘却更是美丽的叫人挪不开眼,她斜斜躺在塌侧靠在刘姨娘身边,分明没什么规矩的姿态,却偏偏从指尖儿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你便是二娘新收的女儿?”刘姨娘道:“二娘可把事儿都跟你说了?”
那小丫头点头,瑟瑟道:“二娘都跟我说了。”
二娘便是当年养着刘姨娘的妈妈,两个人当年感情还不错,所以二娘到了京城之后也知会了刘姨娘。
不过因着身份关系,两人不敢多联系,这次也是没法子。
“姨娘给的银子都没花,”那小丫头说着把一张银票给拿了出来,“那沈家六房的少爷,实在不用怎么打听。他是我们畅春楼的常客。”
“是花魁银花小姐的入幕之宾。”
刘姨娘一听就变了脸色:花魁的入幕之宾,可见不少去这种腌臜地方。
若只是这样还好,毕竟女儿是嫁去做正妻的,偏偏这小丫头接下来一句彻底打碎了刘姨娘的奢望——
她咬着牙,有些羞的不敢开口,刘姨娘急道:“你要说甚么,快说啊!”
那小丫头便上前,在刘姨娘耳朵跟前一阵嘀咕,刘姨娘瞪大眼睛,“他还染上了这种脏病?!”
“还不止……”
“甚么?!”
那小丫头继续道:“那沈公子,喜欢吸五食散。”
这话一出,刘姨娘彻底对这门婚事冷了心,旁的都可以不在乎:但就这五食散她怎能不在乎?
她是卖唱的清倌人,行院里见过不少富贵人家因为这个妻离子散家财尽毁的,无一幸免!
那小丫头道:“二娘让我叮嘱姨娘,天上掉不来馅饼。这样五毒俱全的人,门第再高也不能嫁!”
刘姨娘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从畅春楼就查出来这些,那高门大户腌臜事儿少吗?
“不能嫁,绝对不能嫁!”
又恨道:“这大夫人好恶毒的心思,这般害我的女儿!”
她一刻也忍不得,“我要去见老爷!”
慕容月蹙眉想拦,但她姨娘的性子她清楚,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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