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水池子旁,小家伙踩着板凳,身子刚及贺临渊胸口,他低头洗着碗,闷声开口,“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即使被打两顿,他也愿意的。
贺明泽口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贺临渊侧头看向外面给女儿洗头的宋梨,倾倾闹着要玩水,被她笑着捉住小手。
女人笑容明媚娇艳,半截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那晚就是这截手臂压着他的胸膛,压得他呼吸粗重,被迫沉沦。
就在宋梨要看过来时,贺临渊慌忙收回眼神,耳根都染了热意。
“嗯。”
他也希望宋梨能一直这样,就算假装也好。
她不想离婚他也可以不离的。
与此同时,老宋家的人也被宋成林端来的酸菜大棒骨惊到了。
张绣瞪着眼睛,问自家三儿子,“真是你妹妹做的?你没说谎吧?”
她闺女能有这手艺?
宋成林鼻孔都翘到天上,得意得很,“我亲眼看到的能有假?妈你这就是狗眼看人低,我小妹那么聪明的人,做啥做不好。”
“说谁是狗呢,你这臭小子就欠收拾!”
张绣一巴掌拍过去,可脸上的笑却掩不住。
“她爹,咱们梨丫头这是真懂事了,还说要干活孝敬咱们呢,我就知道这闺女没白疼,老二老三,你们以后可要多疼你妹子,你妹子都记着呢。”
宋成才、宋成林连连点头,“妈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对小妹好。”
“等明儿把我存的鸡蛋给你妹子送二十个过去,明泽跟倾倾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得补一补,还有你妹,最近看着瘦了不少。”
张绣念叨着,一旁的李桂枝低下头,听着婆婆又往小姑子家送东西,攥着筷子的指尖发白。
家里那三只鸡,一天就下两个蛋,好不容易攒二十个,就都给小姑子了?
李桂枝心里憋屈,旁人家都偏心儿子,就她家婆婆偏心闺女。
可要真疼闺女,怎么不见疼疼他们家小花?
她家小花不也吃不上鸡蛋?
李桂枝看了眼瘦弱的闺女,眼圈都红了,第一次觉得这日子没盼头。
宋梨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洗了头,又把炕上的被套床单换了一遍。
原主不是个讲究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收拾,炕柜上都结了蜘蛛网。
还有两个孩子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棉花都露在外面。
以前贺临渊寄来津贴,都会叮嘱她给孩子买衣服,可每次原主收到钱就往国营饭店跑,啥叮嘱都给忘了。
就连贺临渊看不下去回来给孩子们买的衣服,她也会等人走后换了钱买肉吃。
想到原主做的那些事,宋梨就觉得糟心,也不怪贺临渊要跟她离婚。
刚才她给孩子穿衣服时,贺临渊看到两个孩子的棉袄,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
哎!原主造的孽,她可有的还了。
等全部收拾完,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宋梨默默记着要添置的东西。
棉袄棉被是需要的,黑省冬天零下四十多度,就算烧炕,他们这床破棉被也遭不住。
还有两个孩子的衣服,她空间里确实有很多物资,但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拿出来。
好在现在虽然是计划经济,但城里已经有人偷偷做生意了,她打算明天去看看,挑空间里不打眼的肥皂布料卖出去换成钱。
冬天天黑的早,晚上宋梨就着中午剩的肉汤,做了个手擀面,两个孩子呼噜噜吃了一大碗。
两顿饭下来,贺明泽眼中的敌意都淡了不少。
看来两个小家伙都随她,是个吃货。
不过想要吃好住好,得先有钱,这一晚宋梨就想着如何发财,完全没有跟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的尴尬感。
倒是贺临渊半夜没睡着,生怕女人又偷偷钻进他被窝里。
直到旁边想起平稳的呼吸声,他预想中的情景都没有发现。
贺临渊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或许这个女人真的改了,如她所说以后都会离他远一点。
这样很好。
贺临渊想着,跟着闭上眼,只是胸口那点轻微的闷意让他有些不舒服。
早上宋梨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枕头下压了纸条,贺临渊带着两个孩子进城了,锅里给她留了早饭。
宋梨掀开锅盖一看,两块红薯一碗大碴子粥,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走。
宋梨匆匆吃完,捡了个背篓也往城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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