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拿帕子为他擦拭,准备扶着他躺下身来。
divcss=&ot;ntentadv&ot;张锦年强撑着力气摆了摆手:“沈御医也不过是位浪得虚名之辈,想来少夫人的医术也不至于比他高明多少,今日就不劳陆少夫人费心了。”
“民女也这样认为的。”
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说辞,曲云初转身就要走。
“站住。”
陆文谦好不容易将她请来,又怎愿意她就此离去。
“陆沈氏,医者仁心,你既然自诩为医家之后,如何就眼睁睁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
“陆二爷,你可要看斟酌了,并非我不愿搭救,是病人主动放弃治疗。”
曲云初睨他一眼。
陆文谦眉峰轻闪着,双目一沉,随即叫来身边两名小太监,将他从轮椅上搀扶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直接跪到了地上,恭敬虔诚的向着殿上叩首下去。
“谦叩请大监就医。”
“公……陆二爷。”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张锦年吓得面色更加苍白。
正想起身去搀扶,胸口一阵热流涌出,又是咳得喘不过气来。
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回去,他气喘吁吁的望着殿下那道身影,眼中氤氲着热泪,诚惶诚恐的答道:“咱家就是个肮脏的阉货,如何受得起陆二爷这一跪,可别折煞了咱家。”
随后,忙不迭叫人去搀他起来。
陆文谦却继续叩首恳求道:“谦叩请大监就医。”
突如其来上演的这一幕,曲云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还是头一遭见到陆文谦像今日这般。
印象中,这位冷若冰霜的陆二爷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怎会给人下跪。
他今日竟然为了逼迫一个人人厌恨的大宦官就医而下跪磕头,他究竟是要闹哪样?
殿中顿时陷入了僵境。
陆文谦头抵在地板上,始终不肯起身。
张锦年与曲云初面面相觑着,眸中各显冰冷。
张锦年余光一直紧盯着陆文谦的方向,沉吟许久后,终于不忍心的朝刘珂挥了挥手:“就依陆二爷所言,让少夫人替咱家诊治。”
听到这话,陆文谦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可曲云初却是不答应了,故意质问道:
“大监就不怕我那浪得虚名的父亲没传授给民女半点本事,搬门弄虎的让大监病情愈发沉重?”
张锦年压根没指望她能治愈自己的病,不过是为了宽陆文谦的心。
“既是选择了少夫人替咱家医病,自当生死由命。”
张锦年向刘珂示意了眼,随即吩咐道:“传咱家的令,不管今日陆少夫人是否能医好咱家,都不许有人为难她。”
“大监说的容易,您是何许人也,身份何等尊贵,民女岂敢随意医治。”
曲云初幽幽笑道:“倘若大监真要有个好歹,纵然大监金口玉言,在场这几位哪个肯放民女离去。”
张锦年狡黠的眸子微微一沉:“少夫人想如何?”
“大监一生无愧于天,那民女就为那些您愧对的人讨一份公道吧。”
曲云初目光坚定的比划出一根手指:“捐一百万两白银入九云山玄都观,为那些故去的冤魂们立一座长生牌,保香火绵延不衰,让逝者安息。”
“陆沈氏,你越发放肆。”
陆文谦率先阻拦。
银子事小,为那些逝者立长生牌位不就等同于是要让张锦年赎罪忏悔,往后他在京中有何威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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