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都观里为曲琮立了牌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玄都观甚是灵验,你若想他了待得月满可到观里去看看。”
最后几字,一字一顿,字字直抵她心里。
就差直说或许有法子见到他。
柳四娘这两日也听曲六叔提及过曲琮的事,曲琮拿了六叔给的金子,之后又受到韩家的威胁,在陆家人面前不敢揭发韩颖,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细细想来,此事她也怨不得谁。
不过都是为了保命。
陆家丢了雪蛤膏不是小事,夫君担心韩颖灭全家口,为了保住自己和孩儿的性命甘愿赴死,这一切怨也只能怨夫君贪心生了邪念,怨自己命苦。
而这位陆少夫人一直不遗余力的在保护自己和孩子,她实在没道理嫉恨人家。
想到这里,柳四娘虔诚的道了声谢:“多谢少夫人。”
“举手之劳而已。”
曲云初朝她淡然一笑,又对众人吩咐道:“大家都快些赶路吧,别耽误了搬家。”
随后抱起曲阿阿准备同大家一起前往新的村落。
曲阿阿抓着她胳膊抬头看了看天:“大姐姐,一会儿天就该黑了,你还要回陆家吗?”
“嗯?”
曲云初想了想:“你要是诚心留我,我可以不回的。”
“你不回去,那位大恶人不会生气吗?”
曲阿阿担心的问道。
曲云初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曲阿阿眨闪着晶亮的大眼睛,一脸欢笑:“那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
听到这话,牛婶正想邀功,高兴得合不拢嘴。
“那敢情是好,就怕少夫人住不惯乡野陋舍。”
知道少夫人怜惜卫氏母女,牛婶特意与她们分在一处小院里,好歹能够对她们照顾一二。
可阿阿那孩子又舍不下柳四娘母子,硬将四娘也安置了过来。
那处本也没几间屋子,三家人只能凑合着住,突然这么位大人物前去落脚,她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牛婶说笑了。”
曲云初回道:“我本也是贫寒出身,到了这乡下来只有亲切,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得了这话,牛婶心里才踏实许多。
到了新村落,曲云初站在院门前驻足打量了一番。
整个院子也就四五间草屋,三家人住在一起本还宽松凑合,可自己这一来怕是就显得没那般自在了。
只是她离家许久,如今就想和娘亲与小豆丁亲近亲近,也顾不得许多,厚着脸皮抱着小豆丁就进了院子。
曲阿阿指了指最东边的一间屋子,乐滋滋说道:“牛婶和曲冕哥哥特地将最宽敞的那间厢房收整出来让我与娘亲住,阿四姐姐就住在我们隔壁。”
曲云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几间屋子的结构,东厢房和偏房紧挨着客堂,往西边是另外两间客房,如此安排牛婶倒是用心了。
想来也是担心曲六叔不老实,所以刻意将三家人隔开。
可曲六叔这人有前科在,还是让她有些不放心。
帮着安顿好柳四娘母子后,曲云初与卫氏一道回到东厢房里,环顾着四周,亲声说道:“这个时辰赶回城里多有不便,今夜就给卫夫人添麻烦了,在此歇息一夜,眼看着年节将近,明日我张罗着替你和柳四娘将房子盖出来,如此也好安心过年。”
卫氏一脸的受宠若惊:“那如何使得。”
“不妨事,不妨事。”
曲云初泰然自若的笑了笑,倒是一点没将还在一头雾水的妇人当外人。
她就想抱着娘亲睡,感受感受躺在娘亲怀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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