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发生许多事,这两张符纸你且留着,有个依托如此更能睡得安稳些。”
陆珺莞心思不比府上那些老顽固,平日里无事也会去寺庙、道观上香,虽不笃定二嫂画的符纸真有什么作用,可想着二哥哥死而复生的确是靠了这几道符纸,还是迟疑着接了过来。
“谢了。”
陆珺莞收好符纸,挥手道:“你也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待会差人将可颜那丫头给你送还回去,你若是有事吩咐她去我院里唤我。”
“好。”
可颜是随原身陪嫁入府的贴身女使,昨夜受了连累,只怕也被折磨得够呛。
曲云初此时还没心思去关心那小丫头,笑着道:“我倒真有件事要麻烦三娘,府上夜里置办你二哥哥的丧事该是备了不少做法事的符纸,你全送到我房里去吧。”
陆珺莞先前也未听说她喜好研究这些,不过与其看她再去纠缠陆彦朝,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来。
横竖那几个老顽固也不当家,管不着这些。
“都依你。”
陆珺莞微微颔首道:“可颜过去时一并给你送去。”
两人就此作了别,曲云初径直前往凤雅阁。
藜榕院内
唐幼宁正端坐在卧房的床头上啼哭不止。
“哎哟,我的小祖宗呢,不是为娘说你,你明知你二叔正在气头上,何必去当这个出头鸟。”
华氏此时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婆母,一边是刚过门的儿媳。
顾虑着儿媳的父亲年后就要高升入京,自己方才又吼了她,只得先紧着她宽慰。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那姐姐总归是他院里的,即便再讨他不喜,他向来是个要颜面的,也不至于由着你们这些小辈去数落。”
华氏瞥了眼茶几边垂头端坐的陆彦朝,正声道:
“而且我听你小娘说,沈家那丫头至今都未入你唐家的族谱,你又何必去攀这声姐姐,既是入了我陆家的门就该服软照着规矩唤她一声婶婶,为这点小事去惹恼你二叔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陆彦朝听得气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陆文谦他这是几个意思,他若怀疑春华、秋怡那两个丫头,直接交给官府审去便是,当着祖母的面将人活活打死,这让祖母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谁知道呢。”
华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你二叔不追究你也莫要再提。”
那母子二人一个比一个怪异,她也看不透彻。
昨夜是自己撺掇各房早些为老二大殓,他若真要追究起来自己讨不着半分好。
“再过几日就是腊月,按着惯例宫里那位怕是该来咱们烟阳城了。”
华氏不安的吩咐道:“彦朝,晚些时候你亲自将掌家的令牌给你二叔送还回去。”
“母亲何必如此惧怕于他,父亲是长房长子,这陆家家主之位本该就是由我继承。”
陆彦朝不满的斥道:“去年入宫面圣时,干娘还说我可堪大用”
“至圣夫人让你为她搜寻的八部《蓝华医经》你又得了几部?”
华氏一语却让陆彦朝立时止了声。
新帝登基这三年来,最为崇信其乳母老华氏和秉笔太监张锦年,还将老华氏封为至圣夫人,宫里宫外大小事务皆交由二人打理。
明昭帝怜乳母无子,准允她认下自己为义子,而至圣夫人与那秉笔太监初进宫不久就结成了对食的姘头,论起来他还得唤那张锦年一声“干爹”。
可这老东西偏偏眼里只有自己那二叔,真是气人。
得知至圣夫人喜爱蓝华一脉的经书,他便夸下海口要替她寻齐八部医经。
就是这几年苦苦寻觅也只得了两部医经,着实是有苦难言。
“纵然你干娘再得圣宠她也只是个妇道人家,如今张大监在朝中一手遮天,他未开口要你接管陆家你便得忍让些。”
华氏苦口婆心的又劝说了句。
陆彦朝若有所思的拿出掌家的令牌出神许久,最后目光却转向了茶几上的那两张符纸。
眼看着到手的大权和美人皆要落空,还被那妇人如此羞辱,他气得拿起符纸直接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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