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真。我没有他们口中那些事,更不可能抢婚。”她不过是看不惯扭曲的事实,不喜欢平白无故被冤枉,与其被冤枉还不如坐实。
明惊玉从不屑于解释,但外婆不一样,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是她第一次出声解释,她好看的眼眸满是痛意以及难以启齿。
外婆抚摸着明惊玉的头发丝,沧桑的眉眼里都是温柔,她轻声安抚,“外婆都明白。我们家囡囡最善良,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明惊玉轻笑,抱住外婆的手又紧了几分,在她怀里蹭了蹭,轻轻一笑,“这个世上大概只有外婆您觉得我善良了,从小到大谁不知道我是个蛮横无理的。”四九城里认识的人或不认识的人没几个喜欢她的,她也不稀罕别人的喜欢。
“那是他们不懂我们囡囡的好。”外婆笑容温和又慈爱,“我们囡囡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孩。”
明惊玉微微一笑,外婆透析留下来的创伤很大,明惊玉小心翼翼地抚摸外婆的手腕,“外婆,是不是很痛?”
“外婆不痛,外婆觉着啊,这样挺好的。哪怕只能多陪囡囡一天都开心。”她不舍得囡囡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再痛苦她都愿意承受,只愿,自己能多活几天,陪囡囡久一些,再久一些。
明惊玉抱着外婆瘦骨嶙峋的身体更紧,半跪在地上,趴在外婆的身前,“外婆,不许乱说,您一定会好起来,长命百岁,您要一直一直陪着囡囡。”
下午明惊玉收到明盛辉的消息:【惊玉,你外婆的□□我有了方向。今天见面的事,别忘了。】
明惊玉盯着这条消息,久久回不过神来。
想到外婆。
最终妥协。
明盛辉消息进来没多一会儿,一个黎海的号码进来一条消息。
【明小姐,晚些我过来接你,是在明家还是在其他地方?
——谢倾牧。】
明惊玉看着这条短信,还有落款的名字,有点发愣。
这位谢先生,还真打算跟她见面?
她相信这位谢家掌权人,跟她一样,和她见面,是被迫的。
片刻,明惊玉回短信,【谢先生,不必麻烦,我一会自己开车过去。】
明惊玉刚放下手机,短信又进来。
还是谢倾牧的。
谢倾牧:【哪有第一次见面让女孩子自己开车的道理,方便的话请给我一个地址,我来接你。】
明惊玉想到谢家是黎海顶级豪门,家境好,规矩多。
谢家掌权人都屈尊降贵,她再拒绝,多少有点不识抬举。
明惊玉把商场的位置发给谢倾牧。
随后,放下手中的忙碌,往内设的更衣室走去。
明惊玉是个精致的人,每一套衣服都很好看,人漂亮,身材好,穿什么都极好看。
她挑了一条复古的长裙,衬托着她绝美的玲珑曲线和冰清洁白的肌肤,外搭一件似白雪的大衣,就跟从古时候走出来的大小姐一般。
明惊玉不混名媛圈,和名媛圈来往极少,在名媛圈却有个‘穿搭之神’的流传,她的穿搭一直以来都是四九城名媛效仿的对象。
奈何,无论怎样模仿,气质远远赶不上她。
导致的后果,就是越来越讨厌明惊玉。
一个小时左右,谢倾牧的消息又进来。
【明小姐,我车停商场西门,黑色的。】谢倾牧还发了一串车牌号。
明惊玉没想到谢倾牧的动作会这么快,离约的六点见面,还有一个半小时,【谢先生稍等,我马上下来。】
谢倾牧回:【不打紧,我在堵车,离西门还有一段距离。】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西门不会堵车。
谢倾牧这样说,是在告诉她慢一点没关系。
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
她不喜欢等人,更不喜欢别人等她。
明惊玉跟店长交代了两句,简单收拾了一下,披了一件外套,拿了手包出门。
四九城的冬天刺骨的寒冷,明惊玉刚出门,已经感受到隆冬的刺骨,外面还飘着淅淅沥沥的雪花,她轻轻地拢了拢身上雪白的大衣。
几十米的距离外,一辆低调的豪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
距离比较远,又在下雪,看不清车牌,明惊玉猜测应该是谢倾牧的车。
谢壹远远看见明惊玉朝他们走来,雪白的大衣,内搭一套复古的水蓝色裙装,身姿摇曳,整个装束明艳动人,谢壹擦了擦眼,“艹——四哥,老太太果然独具慧眼啊!这明大小姐也忒好看了一点吧!”不说别的,这气质和模样绝了,穿搭也是极美的,有他们黎海名媛的风格,又比他们黎海那些贵族小姐们更明艳动人几分,这么看来,这位大小姐在颜值上,和他家四哥那是顶顶般配。
谢壹兴奋得有些收不住话,“四哥,我在刚来的路上,还在想,要是明大小姐是个丑八怪,我跟庄重该怎么助你脱身。没想到这四九城里乖张的明大小姐生得这般好看!本人比照片上还要美上几分啊。四哥,怎么样?好看不?”他看,是挪不开眼的惊艳,纵使无欲无求的四哥也应该动凡心了吧?
谢倾牧透过车窗玻璃看去,一抹白衣似雪的亮丽身影呈现在他的眼底。
女子毛茸茸的大领子托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积雪的地面上迈着小步子缓缓而来,她妙曼多姿,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谢倾牧眸色深了几分,喉结微动,淡声道,“好好说话。”随而放下手头的文件,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驾驶座的庄重立即领悟,抽出内置的伞递给谢倾牧。
谢壹挑了挑眉,没讲话了。
谢壹在部队里七八年,身边都是一群粗老爷们,粗糙惯了。
他一向说起话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尽管在家里会被二哥和四哥时不时教育一番,还是别不过来的痞性。
明惊玉从商场出来,走了没几米,那辆靠边的车,后座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高大且清贵的男人。
他内搭的正装上披一件质感极好的黑色风衣,手里举一把大伞向她走来,温雅英俊的面容,薄唇边缘卷着浅浅笑意。
风雪很大,从他的衣角擦过却不染丝毫。
那时候明惊玉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食烟火的人,他的每一寸比例似乎都经过严格筛选后而形成的,近乎完美。
明惊玉妩媚的眸子里勾出一丝惊艳,她突然想到古时候形容男子,温文尔雅和公子如玉的这两组成语,是真实存在的。
谢倾牧缓步而来,在明惊玉跟前顿步,肯定地打招呼,“你好,明小姐。”
“谢先生?”明惊玉早在心里确认对方的身份,还是不由得跟他确认。
“是。”谢倾牧淡笑而答,低沉又温和,嗓音让人听着舒服。
明惊玉握了握交叉握在手里的手包,“不好意思,还麻烦谢先生专程下车来接一趟,我不知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她轻描淡写的解释没带伞的原因,走得急,当时的确没看外面的天气状况。
“没关系,我有伞,风雪淋不进来。”谢倾牧薄唇边缘始终卷着温笑,黑色的大伞罩在明惊玉的头上。
明惊玉在谢倾牧极其好听的嗓音和温雅笑容里,出神片刻。
正如他所说,风雪在他身上惊扰不了他半分温雅与风华。
谢家这个病秧子和她想象中的不同,他除了俊美的面色没有多少血色,还真看不出来,是传闻中久病不愈的病秧子。
但他身上浅浅的中药味,已说明他身体确实欠佳。
明惊玉收回的视线落在谢倾牧手腕上戴的那串菩提珠,她联想到奚嘉对谢倾牧的描述‘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佛子’,笑容温和,风度翩翩,肤白如雪,可不就是‘佛子’的典范,还真是贴切。
不过是个病怏怏的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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