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拾你不可!”明盛辉说着就在找鸡毛掸子,旁边的管家是家里的老人,看着明惊玉长大,一把抱住明盛辉,说使不得,大小姐身娇体贵的,不能打。
梁楚见状,装模作样地过来劝架。
作为要被打的当事人明惊玉,一脸淡定,根本不怕挨打,小时候挨的打不少,明盛辉被管家拉住了,鸡毛掸子并没有放明惊玉身上来。
明惊玉原本还想着在这里待一晚上,现在一刻都不想待了,转身往外走,眼角瞥到明珊刚刚跟她炫耀过的婚纱照上,腿轻轻碰了下相框‘哐当’相框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明惊玉一脸无辜,扭头看向面如菜色的明珊,‘啧’了声,“哎呀,掉地上了可怎么办?会不会不吉利呀?”
明珊双目通红地看着那被摔得粉碎的相框,娇柔的声音夹着气愤,“明惊玉,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我照片!”
梁楚也气得不行,又不敢当着明盛辉的面发作,忍了忍,“明珊大惊小怪做什么,想必你姐姐又不是故意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寓意你和季淮平安喜乐,白头偕老。这是姐姐对你的祝福,还不谢谢姐姐的祝福。”
明珊不服气,明惊玉分明是故意的,还要她道谢?
她凭什么不道谢,她脸上写满了委屈,跺跺脚,“爸爸,你看看姐姐,她好过分,摔坏了我跟季淮哥哥的婚纱照。”
明盛辉早被明惊玉气得头昏眼花,况且眼下最重要的是跟黎海谢家联姻,顾不得明珊的婚纱照,只是盯着要出门的明惊玉严声呵斥:“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给我安分的待着!又要上哪去鬼混?”
明惊玉没所谓:“没办法,骨子里有一半不安分的基因传承,天生待不住。”
“你!”明盛辉手指颤抖地指着明惊玉,一句话说不出。
明珊赶忙过来帮明盛辉顺气,“爸爸,别气别气,姐姐有自己的私生活很正常,爸爸您看看我和季淮哥哥拍的婚纱照,就不会生气了。”
明盛辉按捺住脾气,在明珊的带领下来到沙发区,去看她与季淮的结婚照。
明惊玉回眸瞥了眼,一家人还真是其乐融融。
明惊玉迈着小巧的步子,骄傲地开车离开了明家。
四九城交易所大楼中心前,双行道上的白杨树笔直伫立在两侧,庄严肃静。
几辆低调却豪华的轿车,从主干道上缓缓驶入,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正小跑着上前。
一辆辆轿车依次停下,训练有素的保镖分列两侧,中间那辆加长车被保镖从外拉开。
车上走下来一位高贵的男人,他一身商务西装外面披着一件深色的风衣。
英俊、清贵,淡雅如雾。
疏离又温雅。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镜框,唇边卷着温笑,然而冷冽有神的目光却是久经沉淀后,在他骨子里刻下最深刻的印痕和威慑力,让人不可僭越。
在此等候的一群人中一位为首的中年男士伸出手来,“倾牧,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远道而来,辛苦了,身体可还吃得消?”
谢倾牧摘下手套,和中年男士握手,“舅舅客气了,应该的。身体方面劳舅舅挂心,都无碍。”
“那就好。”任长陵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小五爷谢壹紧随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纨绔子弟的笑容,对着任长陵点头打招呼。
任长陵与谢壹寒暄了几句,继续谢倾牧交谈,问好,“老夫人可还一切安好?”
谢倾牧的声音谦恭有礼:“劳烦舅舅挂念,奶奶一切无恙。”
任长陵语重心长,“那就好。老爷子知道今天到内地,一早就吩咐大家收拾起来了。”
谢倾牧清雅的眸里永远染了几丝不达底的淡淡笑意,“又让外公费心了,晚些再向他老请安。”
任长陵笑道,“你甭管这些,你先忙你的事。老爷子这些天听说你要亲自来内地,甭提多乐呵。”任长陵比了比手,“咱们边走边聊。”
任长陵把目前的难处跟谢倾牧简单提了下,这个合作案是由他牵头的,现下两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他在中间多少有些难做人。
谢家在四九城的生产基地主要重工业为主,开拓军业市场里面包含千丝万缕,稍有不慎会出大问题,比如谢家会不会垄断市场,绝对不允许的。
任长陵将杨书记的顾虑提给了谢倾牧。
谢倾牧清雅的嗓音淡淡道,“杨书记有所顾虑很正常,完全还可以再继续谈。”
任长陵没多说,谢倾牧亲自过来,杨书记再怎么固执,谢倾牧的面子不得不给几分,双方合作已成定局。
前面引路的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谢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敬畏十分。
被一行人簇拥的谢倾牧,丰神俊朗,在一众显得格格不入。
杨书记快步走出大楼,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伸出双手问好,“谢先生、小五爷幸会幸会。”
谢倾牧伸手,“杨书记客气。”
谢壹淡笑道:“杨书记您太客气了,叫我小五就好。”
两方客套一番,一行人进入大会厅。
谢倾牧扭头,“庄秘书。”
庄重会意,立即将一份文件转交给杨书记旁边的人。
杨书记看了几眼文件,大致内容一览无遗,技术交底,大笑,“哈哈哈,还是谢先生考虑得周全,里面请。”
谢倾牧和以及相关部门领导都在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合作渐渐谈拢。
面对相关部门的提出垄断质疑,谢倾牧缄默少许,淡淡一笑,“至于各位领导担心的问题,不会成为一个难题。工业局设立一个督促组在军业开发部,有关合作项目的每一条,敝司都会透明化地汇报上来。高科交底的同时,我们也会指定技术人员协助研究院完成,杨书记意下如何?”
杨书记哈哈笑,“还是谢先生想得周到,有谢先生这席话,有谢家的保证,我们还有什么顾虑?”
谢倾牧不见喜怒道,“谢家代表不了什么,仅仅只是亿万人中的一员,仅为国家与政策尽绵薄之力。”
杨书记脸上的笑容敛了敛,不愧是谢家当家人,凌厉风行,圆滑老成,游刃有余。
一言一行滴水不漏,从不会为谢家招来祸端,谢家这么多年能够在黎海屹立不倒,甚至基业更上一层楼。
不是没有原因。
也难怪和谢倾牧合作过的企业以及相关部门,无一不赞赏和佩服他的魄力与巧妙的处事能力。
更深知谢倾牧的脾气,表面上温和有礼,看起来极好说话,实际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想来也是,身在政商世家的谢倾牧,怎么可能如是传说中的温尔儒雅,不问世事呢。
谢倾牧用了谢家在黎海的高新科技作为开拓军业市场的条件,筹码够,诚意够,杨书记自然而然没有拒绝合作的理由,欣喜道,“谢先生每句话都说得在理,我代表高新经济区致谢,谢先生。”
谢倾牧淡笑,“倾牧在各位前辈面前,终究是年轻,所见所闻也少之甚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各位前辈。此次合作能由谢家完成是倾牧的荣幸,随时欢迎杨书记和各位领导鞭策以及指导。”
双方互递交第一阶段的合同,在经济上,谢倾牧等同黎海的决定,没人会质疑。
傍晚,还有几位市领导过来,杨书记组了局,谢倾牧不好推辞,在宴会上走了个过场。
第一次应酬完,又在去第二场应酬的路上。
谢壹松了松领带,挑眉,“四哥,老太太这次帮你安排的一门婚事,还挺有意思的,四九城明家的大小姐。这明家早些年是做纺织布料发家的,后来挤进了新科行业,有了一席之地,专门制作原料,算下来我们也算小半个同行。”
谢家在黎海涉及多个行业,以科技和军事原料储备为主导,是黎海军事科技行业中的翘楚。
明家虽然在商界说不上什么话,加了谢家这层身护身符,由谢家注入新能量,原材料这块做大轻轻松松,对谢家有利。
谢倾牧闭目养神,并没有接话。
副驾驶的谢壹探头探脑地说,“四哥,你这次该不会真听老太太的话,要去见那位明大小姐吧?”毕竟这种事情,这些年老夫人没少安排,都被他四哥各种理由搪塞了。
难道要为事业牺牲自我,也没那个必要吧。
明家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
谢倾牧审了一份文件签好字,递给谢壹,“老太太安排的,还能躲?”
谢壹又递了一份新文件给谢倾牧,“你又不是第一次躲,怎么就躲不了了?说来也挺好笑的,老太太还搬出了合八字这一套,说什么你跟明家小姐八字合,老夫人这是拿你没法子了,才想出这套吧?好无趣啊。”
谢倾牧握钢笔签字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对这种事,很热衷啊。看来这次回黎海,我跟老太太提一提,把你的个人问题提上日程?”
谢壹双手推辞,“四哥四哥,别啊,千万别,您可别害我!那种儿女情长的事,太麻烦!我还是比较喜欢上阵杀敌,为谢家,为自己挣功勋的日子。”虽然他已经被老太太勒令退伍,现在黎海就是个没什么发展的散职,他的心永远跟一线在一起。
谢倾牧笑而不语。
这时,他手机里电话进来。
是老太太的。
谢倾牧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镜框,揉了揉眉骨,修长的手指下是一双温和的眸子,温和的眸底透过一丝无奈,接听。
谢老夫人笑容和蔼,“倾牧啊,工作可都还顺利呀?”
谢倾牧嗓音温雅地回答,“奶奶,一切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谢老夫人连声,而后说到主题,“那女孩儿的个人资料你看了吧,那模样儿长得那是真真儿好啊,肤白貌美、水灵灵的。你的几位婶婶都说好,和你般配得紧。这下该符合你的要求了。”谢家几个小辈的婚事最让她头疼。没一个省心的。
谢倾牧作为谢家掌权人,婚事是第一大事。
两姓联姻,不求其他,只求他欢喜。
谢倾牧偏偏这些年清心寡欲,没一个欢喜的女孩,当初给他相了不少世家千金,他一个没去赴宴,淡淡说了句‘肤白貌美,聪明、水灵灵的’。
谢老夫人这两年给谢倾牧挑对象,按照这个标准来的,偏偏还是没一个入他眼。
老夫人这次很恼火,态度坚决:“我跟你说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管怎么说,你好歹要见那姑娘一面,不许推脱。可别像之前,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名媛千金,你倒好,总以各种借口拒绝,明白吗?”
谢倾牧淡笑,“奶奶,您都安排这么妥贴了,我哪能拒绝得了。”
谢倾牧突然松开,让谢老夫人有些意外,她欢喜道:“这还差不多。那赶紧的,男士需要主动,千万别怠慢了人家女孩儿。”谢老夫人生怕谢倾牧反悔似的,赶忙儿补充道,“不准敷衍,我可是要查探情况的。”
“”谢倾牧。
不足一分钟,老夫人还发来一串内地的手机号码。
是明惊玉的。
谢倾牧盯着一串属于四九城的号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薄唇边缘浮现一丝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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