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解雨臣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有停顿,他早已经受够了每一次回头看见空荡荡的身后时,那种足够撕心裂肺的失落。
那是一种罪无可恕的折磨。
即使解雨臣认为,他没有罪。
“诶!小花哥哥你别走啊!”
解雨臣依旧没有回头,他看着秋日暖阳,眼睛无端的酸涩起来,有种想破口大骂却又知道张口都是无人的回响。
那只会显得自己更…孤寂。
“解雨臣,你不回头看我那我走了啊!”
少年不乐意的声音响起,而这一声,让解大当家的脚步骤然停下,一抹不可思议从眼里冒起,无虞从来不会喊他的名字…
解雨臣猛然回首。
一袭天青色长袍的少年在阳光里含笑看他,眉眼弯弯,笑的连倾斜的阳光都没少年的眉眼滚烫。
青丝如墨,眉眼如画,似有无数光环笼罩,比阳光还耀眼,他的身后喧嚣的万物似在这一刻都平静下来。
少年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上面缺了好几个被裹上糖浆的山楂,俨然是被少年吃掉了。
见他望去,少年把手里的糖葫芦朝他递了递,轻笑:“要吃糖吗?很甜的。”
激动、惊喜、无以复加的欢愉,所有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翻涌而来,压的解雨臣一时失了语,他不知道再见小太阳时该说些什么,不是不想而是太多了,多的如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一条头绪来。
身体却忠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朝少年狂奔而去。
当再一次触摸到小太阳的体温时,解雨臣浑身都忍不住轻颤,他紧绷着的神经就那么轰然崩塌:“…小无虞…”
这三个字哪一个都是解雨臣心里的痛楚,就那么把少年拥入怀中,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心跳。
他眼角悄然红了,过载的思念让压抑至极的情绪流露了些许浮于风情万种的皮囊表面:“你回来了…”
“嗯…”
抱了很久后才分开,他把糖葫芦递到解雨臣手里,轻轻地捏住男人的五指握住糖葫芦:“小花,你或许可以叫我谢沉这个名字。”
他的话让解雨臣微愣,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再叫谢无虞?
为什么要叫谢沉?
你是谢无虞还是…谢沉?
“嗯?”谢沉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给出答案:“当然是因为无虞这个名字是小哥起的呀,我现在不想要了而已,你要是乐意你也可以给我重新取一个。”
解雨臣默了,好接地气的想法,果然是他的小太阳:“这样啊…不要也好,张起棂他没什么文化,取的名字不好。”
他挖苦张起棂挖的豪不客气,没破口大骂已经很有素质了。
谢沉也默了一下,然后附和点头:“对,他就是没文化,小学都没上过。”
解雨臣试探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谢沉圆滚滚的后脑勺,还是一样的,他快速地眨了眨眼,低声说:“其实谢沉这个名字挺好的,和我很有缘,谢沉、解雨臣,一看我们就是一家人…”至于谁前谁后,不重要。
谢沉一言难尽的瞧了解雨臣一眼,默默的点头:“小花你真聪明!”
他踮脚摸了一下解雨臣的头顶,动作轻轻的,仰着头看解雨臣,眨了眨眼:“我饿了…”
解雨臣轻轻地咬了口糖葫芦,酸甜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最后化为浓浓的甜意。
他伸手抓住少年的手,朝家而走。
“我们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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