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这头叫做“李宽”的大肥鱼,正在拼命扑咬裴寂丢出来的鱼饵。
愿者上钩不是?钓与被钓的双方,大家谁都别拒绝。
但裴寂,显然没有李宽想象中的那么好骗。
对于李宽的“真情流露”,他只是淡淡一笑,随后更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和李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其他事。
随后,李宽在被反复折磨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是等到了从跑马场归来的李怀仁,随后哥俩一并离了裴府。
可一出裴府,上了马车后,李怀仁的第一句话就带是:“宽哥儿,你别说我这当兄弟的没提醒你:裴相他,恐怕心怀不轨。”
“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李宽斜眼瞅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有点惊讶对方近日以来的长足进步。
“他们家的马,太多了,也太名贵了。”李怀仁此时的声音轻地像是在叹息:“我就没见过哪家公侯府上的千里马,能有裴相家的多。宽哥儿,你说裴相如此热衷收集宝马,真相该不会此僚随时都在准备跑路吧?”
“角度清奇,值得深思。”李宽将身体靠在车厢上,感受着身下的马车在朱雀大街上晃晃悠悠向前行,一阵困意,渐渐袭来。
可就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李宽忽然察觉到了某些方面的不对劲。
难不成,裴寂试探自己的目的,是真的想再捞一份“从龙之功”?
还是说……
电光火石间,似有所悟的楚王殿下,忽然在心中生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猎物,并且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裴寂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在钓鱼执法吧?
怪不得先前只是浅浅试探一下便陡然抽身。
李宽眯起眼睛,这老东西是打算届时出卖自己,来换取宰相之位不动如山?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那咱们就试试,到底谁才是钓鱼执法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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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
李宽一边跟着虞世南学习孙子兵法,一边开始练习射箭的最基础动作:扎马步。
当然,期间李恪李泰两个弟弟偶尔会强行拉着李宽去御花园,要么钓鱼,亦或者兄弟三人抱着竹竿在某座废弃宫殿里搜寻,等找到了隐藏在屋檐下的马蜂窝后,哥仨用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先出手,然后来一场“说蜇就蜇”的勇敢者游戏。
尽管偶有失手,要不是眼睛肿一大块,就是嘴唇厚一倍的,但是抹完药膏,隔天一觉睡醒,便又是条好汉。
但美好的时光总会过去。
贞观二年的农历七月,关中蝗灾彻底爆发。
从最远的潼关开始,关中二十七州,几乎同时出现蝗灾:蝗虫们从河滩地、沟渠水洼、芦苇荡、荒地中,自发结群而起,扑向了地里即将丰收的庄稼,迎接属于它们的盛宴。
接下来,关中各地几乎随处可见,平原上一团团青黄色的雾状虫群,从大地上腾起又落下,“咔嚓咔嚓”的进食声几乎成了所有百姓的梦魇。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真正的天灾!
而李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命人去银月楼带话:自己还需要四十万石粮食。
然而,他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复,李二陛下却已经在朝堂上开始了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大嚼蝗虫的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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