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可以。”
君倾九眼中火热的情绪加重:“那被割掉的耳朵呢?也能接回去么?”
说完之后。
又觉得有些激进。
怕吓到对方,毕竟对方看起来,也就十六岁的样子,没比自己大多少。
凤幼安沉着冷静地问道:“割下来多久了?保存完好么?是否感染?”
君倾九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子两眼。
好胆识。
“十天,保存的很好。”
说着。
他撩开了自己左侧的头发。
左耳位置,被齐根切下,一个恐怖的伤口,覆盖着纱布,还在渗着血。
凤幼安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骇然:这位九皇叔,也太能忍了吧!伤成这样,被切了一只耳朵,还能面不改色地爬树看戏,和自己聊天。
而且至始至终,没哼过一声,没皱一下眉头,没喊一句疼!
“耳朵呢?”
“在这。”
君倾九从墙头上跳下来。
把一个盒子,递了上去。
盒子冰凉,材质是一种寒玉,具有冷藏效果。
凤幼安接过,打开就看到里面躺着一只耳朵:“切口很平滑,没有任何撕扯、锯齿痕迹,可以缝合。”
君倾九在石桌边上坐下:“开始吧。”
凤幼安帮他把头发,都拨弄到右侧,随手抽出一根月白色的丝带,帮他束发。
君倾九黑沉沉的眼睛,看着那束发的手。
头发之所以长那么长。
是因为母妃是个疯子,不会给他束发,也不教他。
如今。
这双手,断了一根手指的受伤的手,在做着他曾经渴望了许久的事。
“头发碰到伤口,会感染。”
凤幼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她去掉纱布。
发现上面,已经感染了。
用利多卡因麻醉,刮去脓和腐肉,用双氧水、络合碘消毒,清创。
“谁削了你的左耳?”她问。
“一号病房的老头。”君倾九声音低低沉沉,很苏,“他是个刀客。”
凤幼安穿针引线,用持针钳,对接血管缝合。
她手极稳。
上辈子的时候,就有外科圣手的美誉。
她用的是皮内缝合法。
是较高难度的手法,不会留下疤痕,也不会外露皮肤。取可吸收的线,距离皮缘断口不近不远的地方,开始缝合,进针的方向和皮肤平行。
皮肤对接,血管也精准对接。
“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疯子刀客?”凤幼安知道,能住进一号病房的精神病患,肯定不简单。
“我和他切磋。”
君倾九眼神幽暗了几分。
凤幼安心下了然。
切磋是假,偷学刀法是真。
看来,这位九皇叔,不想一辈子当个没用的疯子。
“太危险了。”
凤幼安缝合的速度很快,完成了血管和肌腱、软骨的对接。
开始包扎,“刀剑无眼,你又有几只耳朵,够给他砍的。”
她刚穿过来,就被斩断一指。
碰到个少年,被削了耳朵。
一时之间,竟生出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忍不住提醒一句,“这一次是耳朵,下一次可能就是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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