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毫无防备被人拽进了院子,手中的油纸伞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落了几圈。
其他几个护卫都在前院等候,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江岁欢心里一慌,又很快冷静下来。
她迅速抓住对方的胳膊,用肩膀顶住其腋下,伸脚的同时转身屈膝,一个过肩摔狠狠将对方砸在地上。
紧接着,她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胸膛,右手如利箭离弦,用力攥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速度极快,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丝滑,形势在眨眼间完成了逆转。
手上传来细腻的触感,江岁欢这才认真看向对方的脸。
这一看,江岁欢就愣住了。
被压在地上的紫绵涨红着脸,愤怒地看着她,紫色的眼瞳仿佛燃起了两簇烈火,脸上还沾了许多泥点子。
她松开攥住紫绵脖子的手,同时收回了膝盖,伸手把紫绵拉了起来,轻咳一声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紫绵摸了摸头发,又摸了一下后背的裙子,气呼呼地说道:“你没看清脸为什么要出手?害得我的头发和裙子全湿了!”
江岁欢捡起地上的伞,撑在二人头顶,“你突然拉我进来,我还以为是坏人,只好先下手为强。”
紫绵自知理亏,正想转移话题,蓦地一愣,“你居然会武功!”
“略懂一点。”
“能够瞬间把我按地上,竟说是略懂,你当我是八岁小儿那么好骗吗?”
紫绵拿出腰间的紫色长鞭,“不妨我今日跟你比划一下,看看你的身手到底有多好。”
“你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把我拉进这院子,还要跟我比划身手。”江岁欢低头整理着衣衫,“我今日是来喝喜酒的,可没空陪你胡闹。”
听到江岁欢这么说,紫绵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她放下长鞭,生气地说道:“说来可气,我正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小憩,忽然听到外面有女子说话。”
“那女子似乎以为亭子里没人,因此声音很大,口中说什么‘薛令不愿意娶我,竟去娶一个商户之女,这是对我的羞辱,我一定要让他后悔!’”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偷偷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只看到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江岁欢听得心中“咯噔”一声,薛令和万梦烟还没到,不会真的是半路出事了吧?
紫绵没看出江岁欢的脸色变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闲着无聊,还以为有好戏看了,就大摇大摆借着喝喜酒的名义来到这里。”
“谁知刚一到这里,就碰到了宰相,那日家宴上我故意用鞭子抽了他,因此他对我怀恨在心,一看到我就露出恶狠狠的眼神。”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害怕宰相背地里阴我一把,偷偷躲到了这院子里来等你。”
说到这里,紫绵不满地瞥了江岁欢一眼,“还想等你保护我,你倒好,上来就把我打翻在地。”
江岁欢挑眉道:“等我?你知道我会来?”
“昂!”紫绵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之前救过薛令,还前往南疆帮助过他和万梦烟,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他们两个人大婚,你肯定要过来道贺的。”
江岁欢不可置否,又问道:“你害怕被宰相报复,直接回宫就是了,万一我没有从这里路过,你难道要等到天黑不成?”
“我才不回宫,太无聊了。”紫绵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路过这里的,不远处就是茅厕,人有三急,你……”
江岁欢简直怕了她,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找下人给你拿一身干净衣裳。”
“行。”紫绵指着院子中央的房间,“我刚才进去看过了,里面是间没人住的客房,我在里面等你。”
江岁欢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前院,她先是交代了六麓等人一声,然后找下人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和巾帕,急匆匆回到了刚才的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不小,江岁欢只走了二十几步就到了屋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等了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江岁欢心中生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干净,却没有人,地上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江岁欢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紫绵的头发和衣裳都是湿的,要是她进来,地上不可能没有水渍。
可要是紫绵没有进来,又会跑去哪里?
江岁欢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甚至连床底下都找了,的确没有人。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窗框上,有一个浅浅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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