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就错了,十三虽在南昌府呆着,可有人不愿让他闲着,时不时就派人过去切磋比斗,是故他的武艺是一日也不能生疏,只怕一刻不练说不定就没命了呢。”
这话一出,众皇子都不答话了。
心中有数的不愿接腔,心中没数的不敢接腔。
须臾,忽闻一人道:“七皇兄这话甚么意思?”
问话人是十七,年余时日,他拔高了些许,清秀的眉目间多了一分肖似朱南羡的英挺气质。
朱沢微似乎有些意外:“十七你可是住在东宫,竟甚么都不知道吗?”
然后他弯起唇角一笑,柔声道:“这么说吧,你问问你十三哥,他此次回京的路可走得坎坷,在城外附近的茶寮是不是险些遇害?”说着又道,“得亏你十三哥现如今长心眼了,否则也不知你今日是否有幸能见到他。”
朱十七虽不明这宫中暗斗,但自小到大,谁最爱招惹朱南羡他还是知道的。
是故他当即转头看向十四王朱觅萧:“是你的府兵?”
朱觅萧双手一摊:“跟本王有甚么关系?”
朱悯达早知此事,奈何一月前,朱南羡就传信让他不必担心,他亦没有再管。此刻见老七既已开了个头,顺势便道:“十三,有人在城外设伏?”声音瞬间冷寒至极,“是谁,不站出来,别怪本宫查。”
冬日长风起,墀台下诸皇子淡默而立,各怀心事。
忽然间,九王忽然双膝落地颤颤应道:“回、回大皇兄,是皇弟的府兵。”
一见他跪下,朱觅萧蓦地瞪大眼,九王出生微寒,不过是个未进位份的宫女之子,若不是当年被寄养在皇贵妃膝下两年,这宫里或许都没人知道这号人物。
而朱十四正是皇贵妃之子,这宫中谁不知道九王是他的人?
十二朱祁岳笑道:“九哥自小谦让怯事,哪里来的胆子指使人伏击嫡皇子?恐怕这背后另有其人罢?”
朱觅萧打定主意撇清关系,不温不火道:“十二哥这话甚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本王——”
然而话未说完,左脸忽然挨了一拳,朱十七愤然道:“朱觅萧,事不过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年来屡派人去南昌府干了甚么?你若再动我十三皇兄一次,别怪我捅到父皇跟前去!”
十七虽文弱,但一个拳头使全力砸过去,朱觅萧的左腮瞬间肿了起来。
苏晋与几位臣工自奉天殿退出来后,见众皇子未曾离去,只好立于不远处站班子,眼下皇子们竟动起手来,四周之人扑簌簌一下全跪了。
朱觅萧一时气极。
他好歹是皇贵妃之子,生母乃后宫之尊,朱十七这个自小没娘的东西,也配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他慢慢点着头,一步一步走近十七:“好,好,你父皇,你皇兄,那本王问你,你朱十七,又是个甚么东西?”
他舔了舔后槽牙,吐出一口淤血,忽然抬起手来:“狐假虎威,你也配?!”
然而手举向半空便被人一把抓住。
朱南羡道:“你动十七一下试试?”
说着一把推回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道令朱觅萧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朱觅萧心中燃着一团怒火。
他在原地站稳,深深呼了几口气,目光四下一望,忽然看到不远处还有几位弯身站班子的大员,其中一个,可不正是那个朱南羡最着紧的苏晋。
朱觅萧一笑,点头道:“是,我动不了十七。”然后他忽然转首走向苏晋,狠厉道,“但这宫中,总有本王动得了的人!”
然而在他走到苏晋跟前的瞬间,朱南羡已大步跟上来,将他的手肘反手往身后一撇,掀翻在地,朱觅萧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柄刀鞘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南羡缓缓道:“只要本王在,你谁也不能动。”
然后他沉默一下,回过头去:“你没事……”
话未问完便戛然而止,因苏晋正也向他看来,目光对上,二人皆怔了怔,竟同时别开了目光。
不知从何处而起的长风忽然自耳畔灌进心里,有个瞬间,朱南羡如雷的心跳竟忽然偃旗息鼓。
须臾,身后才传来苏晋的声音,也是低低的:“微臣没事,多谢殿下。”
朱南羡垂着眼帘,抿了抿唇才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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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急遞,就是急递,为什么要遞这个字呢,因为好看并且显得我有文化。
感情戏,嗯……明天争取写一段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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