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你给我两毛钱,我去剪个头发。”
“你这头发也不长啊。”刘双梅说。
郭鹏鹏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气冲冲道:“你看我这头发,拉都拉不直,长长一点儿就是卷的,丑死了!”
郭悦悦捂着嘴哧哧笑:“咱家就你一个人长了一头卷毛,鹏鹏,你该不会真是妈从路边捡回来的吧。”
有时候他们惹父母生气了,罗爱英就会说他们是被捡回来的,再惹她生气,就让他们回去找要饭的亲妈去。
郭鹏鹏脸涨得通红,用力推了郭悦悦一把:“你才是捡回来的!”
“你推我干什么,你敢推我!”郭悦悦差点儿摔了,被刘双梅扶了一把才稳住,气得要打他。
“吵什么吵,烦死了,没事干去把衣服洗了,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吵架。”罗爱英放好了点心出来,一个孩子给一巴掌,两人都安静了,气鼓鼓地瞪着对方。
郭鹏鹏委屈地说:“妈,姐说咱家就我一个卷毛,说我是你捡回来的。”
“谁说只有你一个,你姑也是卷头发。”罗爱英说。
“才不是,大姑头发是直的。”郭悦悦小声说。
郭鹏鹏指着她喊:“妈你看她!”
“她知道个啥。”罗爱英安慰儿子:“妈说的是你小姑,你小姑就是卷头发,还……还挺好看的,不信你问你奶。”
郭鹏鹏立刻问刘双梅:“奶,我妈说的是真的吗?我小姑也是卷头发?”
郭悦悦也问:“奶,我真有小姑?那我们咋没见过她,她在哪儿?”
刘双梅愣怔片刻,被两个孩子摇醒,恍惚道:“有、有,小姑……慧雯她……她去了很远地方……”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见到的那个孩子,头发卷卷的,卷得很好看,就像她小女儿小时候一样。
郭鹏鹏追问:“那小姑啥时候回来。”
要是小姑回来了,他就不是家里唯一一个天然卷了。
罗爱英说:“回来啥啊,你小姑在乡下嫁人了,嫁了个庄稼汉,一辈子就那样了,土里头刨食。你们可得好好学习知道不?不然妈也把你们送到乡下,让你们挑粪种地去。”
郭悦悦捏住鼻子:“我不去,我才不挑粪。”
“我也不去。”郭鹏鹏有学有样。
刘双梅突然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郭悦悦在后面喊:“奶你去哪呀。”
罗爱英不满地嘀咕:“放假了也没说帮忙干点儿活,家里头就我一个人长手了?活该伺候你们一大家子的……”
宗恒办公室里,景年突然捏了下耳朵,用力揉了揉。
宗廷正在给他检查作业,掀了掀眼皮子:“怎么了?”
“不知道,有点儿热。”景年把耳朵送到他面前:“哥哥你看看嘛,痒。”
宗廷低头,崽崽五官生的精巧,就连耳朵都是好看的,轮廓秀气,耳垂有点儿肉肉,充血之后像一块红玉。
“红了。”宗廷轻轻碰了碰,问:“疼吗?”
“不疼。”景年摇头。
宗廷手指稍微用了点儿力:“痒?”
“嗯,哥哥再捏捏。”景年往下一滑,坐在宗廷脚边,将头搁在他膝盖上,耳朵朝上。
宗廷又给他揉了揉,扒拉着他脑袋看另一边耳朵:“这边痒不痒。”
“不痒。”景年说:“就这边,突然好热,然后痒了,好奇怪哦。”
“是有点儿奇怪的。”又没有别的症状,只痒不痛,没有肿块也没有伤痕,宗廷干脆一手翻看景年的作业,一手给崽崽揉着耳朵。
等宗恒忙完手里的事,起身喊两个孩子回家,这才发现小的已经躺下了。
“这是做什么?”宗恒问。
宗廷手指竖起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放下看了一半的文件——崽崽的作业早就检查完了。
“睡着了?”宗恒压低声音。
“嗯。”宗廷低头检查了一下,崽崽突然发红发痒的耳垂早在他睡着不久,已经恢复奶白色,现在也还好好的。
“早上起挺早的,别叫醒他,让他睡。”宗恒伸手:“我来抱。”
“不用,我来,爸你先把他抱起来。”宗廷没把崽崽交出去,可他被景年压着膝盖,站不起来。
宗恒笑了一声,过来把崽崽抱起来,他一动,景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困哒哒喊了一声:“舅舅……”
“睡吧,我们回家了。”宗恒温声道。
“哥哥……”崽崽扭头要找宗廷,他还记得自己睡前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宗廷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压麻的腿,把手伸过来,被景年一把抓住,然后头一歪,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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