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五请的了,这么远的路,不坐车,难道一路步行,走到地方?
李承乾心底升起一股暗火,气得直咬牙,李泰怎么就这么能起妖蛾子?死冷寒天的他在地上走,自己要是上了车,岂不是在父皇面前又落了下风头。
这多半年来,父皇明显的冷待自己,时时处处都厚待李泰。
自己明明也没什么变化,父皇就是明显的偏宠李泰,李承乾一直也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这一瞬间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m.166xs.cc
自己还是那个自己,而李泰却不是从前的李泰了。以前的李泰就是给自己做衬托的,他纵然才华横溢,却情商极低,生来的目高于顶,一味的嚣张跋扈。
现在的李泰学会了照顾弟弟妹妹,学会了谦卑为人,学会了低调内敛,一举手一投足满满的君子之风,最要命的是他一言一行就像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想起前几天,他在金殿上痛哭流涕的替自己求情,那么真挚的诉情感动了满朝文武,更是赢得了父皇衷心的赞许,而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看着他表演。
把天说出花来,李承乾也不相信李泰会真心的替他求情,经过这几天的冷静,他越想越清晰,李泰一定是配合父皇演双簧的。
他画出那么精美的母后画像,总不会自己私藏着吧?将心比心的想,如果李承乾手里有那么一幅画,一定会第一时间献给父皇的。
李泰肯定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他本也打算把画像献给父皇的,只不过是拿自己当献画的借口罢了,这么个献法更彰显他纯孝仁义。
李承乾心里暗恨,恨自己早怎么就没看透李泰如此的有心机?单凭李泰作画那出神入化的手法,就知道他背后是下过苦功的。
看来他精谋划、擅隐忍、会伪装,是自己太单纯了,就像眼前这件小事,一不小心就会着他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李承乾站在马车旁边,静静的看着那人。
那人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答道:“小人名唤卢武。”
“把手炉拿出来,跟我走。”
“是。”卢武钻进厢式大轿,把太子爷的鎏金异兽纹铜手炉给拿了出来,李承乾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抬腿就走了,卢武自然是紧紧的跟上。
手里捧着温热的手炉,就像捧着一颗太阳一样,卢武的心“咚、咚”的跳。他只是个随行在车驾旁边的小吏,大着胆子上前来跟太子说了句话,就入了太子爷的眼,运气真是不错。
卢武天天在皇圈圈最中心的地方混日子,眼里看着钟鸣鼎食的豪华排场、酒池肉林的纸醉金迷,而自己却只能混个温饱。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风险怎么能取得成功?他知道他贸然的接近太子,极易被人扣上罪名,他更知道他跟太子说的那句话是犯禁的,明显的挑拨太子与皇子间的手足之情,这要是较起真来,够砍他一本家谱的。
所幸李承乾完全没有计较他失礼的事,卢武跟着他走到李泰的身边,李承乾停住了脚步:“惠褒,怎么不到车里坐?不冷吗?”
“多谢皇兄关照。”李泰微微低头:“雉奴嫌车里闷,我便陪他走走。”
“也好,别冻着了,手炉给雉奴拿上。”李承乾回身看了卢武一眼,卢武急忙把手炉朝前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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