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桌前忙碌,门半掩着。
齐糖敲门,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透过宽大的门缝,齐糖可以看到一张大木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不少已经磨成粉的药材。
“咳咳咳……那个,巫医啊,我进来了哈!”
想到之前把人放倒,齐糖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清了清嗓子。
一边试探着抬腿跨进去,一边说道。
巫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齐糖根本不存在。
齐糖走进去,站在巫医身边,歪头去看她的脸。
嗯,巫医面无表情。
还是不鸟她。
齐糖又走近几步,距离巫医更近,“巫医,真是不好意思,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晚辈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
“还请您看在晚辈是救人心切的份上,原谅一二。”
……
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巫医转头,朝着齐糖看过来。
“离我远点。”
“好嘞。”
齐糖麻溜的退后几步,咧着嘴笑。
甭管说啥,愿意理她,就是好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刚站远一点,齐糖就被这句话砸个正着。
懵逼一瞬,才反应过来。
暗暗咂了下嘴,回答道,“是这样的,巫医,我刚刚跟大祭司聊天,是他让我找你的。”
巫医动作顿了顿,没接话。
齐糖注意到她的反应,继续道,“是这样的,我爱人中了绝命蛊,下蛊的人名叫旬仲甫,曾被朗日苗寨收留过。”
旬仲甫这个名字一出来,齐糖敏锐的感觉到,巫医手上的动作又顿了顿。
这一次,停顿的幅度明显比刚刚大。
她收敛住心神,继续道,“据晚辈所知,解开绝命蛊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用下蛊之人的心头血做引,一种是用黑沼莲以毒攻毒。”
剩下一种大祭司用秘法以命换命,她后来才知道,如果真用这个方法,大祭司同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毕竟是逆天改命的行为,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所以,能不用,尽量不用。
巫医一直静静听着她说话,仍旧是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齐糖顿了顿,继续道,“旬仲甫已死,心头血再无指望,庆幸的是找到几株黑色莲花,又不知是不是黑沼莲。”
“所以,不知巫医可有什么办法,能指点晚辈一二,晚辈不胜感激。”
到这会儿,齐糖还是以为,阿依扎叫她来找巫医,是因为巫医认识黑沼莲,或者能帮她一起做实验鉴别。
没有想太多。
她万万没想到,巫医转过头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旬仲甫,死了?”
齐糖不知怎么的,突然心头一跳。
但面上还是保持镇静道,“嗯,死了。”
巫医突然露出一个表情,似是讥讽,似是伤怀,似是懊悔,似是痛苦,似是解脱,又似是惭愧。
总之。
是齐糖觉得,以她现有的面部神经,做不出来的表情。
“呵呵……”
良久,巫医发出一声低低缓缓的笑声。
笑得人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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