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跟身后顾墨怀会撵他似的,飞快跑了出去。
顾墨怀看了眼砸下来的门帘,气笑了,“呵”
岳纪明,你给我等着。
……
一行人在这里待了两天,之后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军方来处理,与他们无关。
回去的路上,齐糖手里拿着旬仲甫特地注明留给她的木匣子,心思复杂。
这里面,是旬仲甫这么多年来,对蛊术研究的心得。
另外还有,他写给云蝶母子的一封信。
最重要的是,还有两封他跟季罗兰通信的证据。
齐糖不知道这份证据的真假,但想来,以旬仲甫的个性,不至于临死之前还要愚弄她一把。
还好,林泽他们比军方的人先一步得到这些东西。
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曝光出来,一来可能成为她和旬仲甫勾结的证据,牵连到她。
二来,即使岳老爷子远在京都,涉及到敌特立场问题,恐怕也难保太平。
回到雾水村的吊脚楼时,云蝶正在和香娘一起做糕点,君迁在二楼的露台上看书。
他们听到动静,都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迎接。
顾墨怀,傅闻声,岳纪明,齐糖从车上下来,一行人鱼贯进了屋,在客厅里落座。
齐糖拿出旬仲甫留下的信递给云蝶,“师叔,这是旬仲甫留给你的信。”
云蝶有些发愣,机械的抬手接过。
下意识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死了。”齐糖言简意赅,没打算照顾云蝶的情绪。
云蝶又是一愣,喃喃重复道,“死了?”
齐糖收回视线,不准备再回答。
云蝶捏着信的手微微颤抖,她转头,无助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君迁,“君迁,他死了。”
最后两个字,隐约能听到带着哭腔。
君迁抬手,安抚性的轻轻拍着云蝶的背,低声道,“死便死了吧,他不值得你伤心。”
对那个从出生起素未谋面的父亲,小时候看别的小孩有父亲,还有几分羡慕,嚷嚷着问父亲在哪里。
等他懂事以后,知道父亲抛弃了母亲,便不敢再在母亲面前提起那人。
越长大,心性越单薄,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所以这会儿,君迁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但他也知道,母亲是爱父亲的。
不然这么多年,早就跟了别人,不会一直傻傻的期待着有再次重逢的那天。
云蝶很想说君迁作为儿子怎么能如此漠视父亲的死亡,话到嘴边,理智又战胜了上风。
那个人,确实不值得她伤心。
更不值得,被人尊重。
她点点头,借口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着起身,朝着傅闻声看过去,见傅闻声点头示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客厅。
没过一会儿,大家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压抑哭声。
实在是这年头房子又没有隔音,但凡有点啥动静都瞒不住。
齐糖叹息,真为云蝶感到不值,终生都在等一不归人。
傅闻声看向君迁,“你去陪陪你娘,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君迁摇头,“不用了,就让她好好释放一回吧,师伯,我感觉有点累,也回房休息了。”
说完起身,点点头,没有一丝留念的转身离开。
真的是一个,很知情识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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