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身,中年女人犹犹豫豫的坐下,伸出一只胳膊搁在脉枕上。
傅闻声两根手指搭在中年女人的脉搏上,十几秒后,淡淡道,“多次生产,身体亏空。”
老大娘一听这话,也知道瞒不过真实的情况,索性张嘴回道,“是生了几个丫头片子,但那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我张家岂不是要绝后?”
“老同志,今天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她还能不能生,要是不不能生,那可怪不了我老婆子心狠,换个能生的儿媳妇。”
随着她声音越来越高,中年女人的头越来越低,仿佛真的很过意不去,很自责,甚至是,很惶恐。
齐糖听到这话,心里是满满的无奈,重男轻女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更是漫长历史赋予女性的枷锁。
明明生男生女由男性的染色体来决定,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孕育新生命,一顶生不出儿子的帽子却牢牢扣在头上,真是悲哀。
她可以理解眼前这位女人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无奈和艰难,但无法认同她的自我放弃。
按照她的年纪来算,大女儿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身体又差,还想听从婆婆的安排拼一个儿子,完全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过,此情此景,齐糖不会多嘴去当个什么好人,这两人跟她没有关系,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说破嘴皮恐怕对方还觉得她多管闲事。
傅闻声也没心思管别人家换不换儿媳,只实话实说,“她的身体,不适合再生育。”
老大娘迅速抓住傅闻声话里的歧义,“不适合,但还是可以生孩子对吧?”
傅闻声没回应,但落在老大娘眼里已经是默认,她高兴的一拍巴掌,“那你给我们开个能让人早点怀上孩子的药,多开几副。”
“没有。”
有,也不会从他手里开出去,傅闻声冷冷吐出一个字。
明知道对方再次受孕会有多大危险,他还开药方,那不是草菅人命吗?
老大娘一听这话就怒了,“你还算个什么医生,病不会看,药不会开,我要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傅闻声无赖做出请的手势,“快去。”
老大娘气得一个倒仰,刚想狠狠呸一口,后面阿兴非常及时的捏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吓得老大娘嘴里唾沫下意识咽了回去,低骂一声脚步匆匆往外走,生怕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
中年女人见状,赶紧起身,朝着傅闻声欠身道,“医生,不好意思,我婆婆就是这样的脾气,您别见怪。”
说完也不需要人回答,紧跟着小跑出去。
婆媳俩出去没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个大概五六十的老太太,没办法,上班这个时间点只有她们退休职工,或者家属才有空闲来医院。
她一进来,坐下就一脸八卦的开口道,“医生,刚刚老张家那婆媳两,是不是来问怎么生儿子的?”
“啧啧,可怜那张家媳妇儿,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大女儿前脚都出嫁了,还得被婆婆逼着生儿子。”
“可怜啦”
……
念念叨叨好一会儿,见没人接话,才讪笑着对傅闻声道,“医生,还记得我吧,昨天上午来扎针的,回去啊这身子啊松快多了,今天我儿子催着我赶紧再来扎几针。”
傅闻声点点头,转头对齐糖说道,“你就在我边上看着。”
接下来一上午,陆续又有两三个人来找傅闻声扎针,每次他下针之前,就告诉站在一边的齐糖怎么找穴位。
中午去食堂吃过饭,下午继续。
一整天下来,齐糖收获颇丰,晚上回去洗完澡,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白天学到的知识。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她穿越一场,万幸有空间傍身,但绝不是她摆烂的理由,反而要更加努力的使自己变得优秀,人生才不算白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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